“奴婢……奴婢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沈凌瑶冷笑,手指挑起巧儿下巴,逼她直视自己,“裴家的藤鞭印子,我闭着眼都认得出来。”

    巧儿眼眶倏地红了,嘴唇颤抖着:“昨日去领份例时……遇上三小姐……”

    她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做错事的是她。

    “三小姐说姑娘房里的份例超标,是……是奴婢偷奸耍滑……”

    沈凌瑶眸中寒光骤现。

    什么超标?分明是裴玉嫣借题发挥!

    自从上次坏了她的好事,这位三小姐就把怨气全撒在她这里。

    “走。”她拽过披风,“我要去问问她,凭什么打你!”

    “姑娘不可!”巧儿死死抱住她胳膊,眼泪砸在她手背上,“您今日不是有要紧事吗?世子爷还在等……”

    沈凌瑶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啊,今日还有关于母亲的事要办。

    巧儿这笔账,她回来再算也不迟。

    反正裴玉嫣也跑不掉!

    想到这里,她突然转身走到柜子旁,然后从暗格取出一个青瓷小瓶。

    “你先上药,等我回来。”

    她把药递给巧儿,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

    巧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目送沈凌瑶离开。

    后门的槐树下,一辆灰篷马车静静停着。

    车帘低垂,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个人影。

    沈凌瑶刚靠近,严青就跳下来,沉默地行礼。

    “迟了。”

    她才掀开车帘,就听见裴临渊冷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