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市地处帝国的北边,气象干旱,土地贫瘠,身处内陆,物产资源也不丰富,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并不多,无论是市内还是郊外的公路,鲜少有塞车的时候。

    然而今晚,城外的高速公路上,却排起了长龙。由车尾灯组成的红色灯带,刺破荒芜黑暗的郊野,一路延绵至地平线。

    “真是见鬼了,我跑丰市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塞车,这要堵到什么时候!”一根烟头从货车的驾驶舱丢了出来,砸在龟裂的路面上。

    这样的咒骂声在拥堵的公路上此起彼伏,有的车辆甚至直接熄了火,拿出锅碗瓢盆蹲在路边开始做饭。

    一辆破旧的蓝色电动三轮车夹在高耸的货车之间,寸头青年已经关闭了发动机,时不时踩一下脚蹬子,随着车流缓缓向前移动。

    三轮车后面装货的平板上堆着一些土豆,靠近前方车座的位置放着一个和膝盖差不多高的木箱子,西装男坐在平板一侧的坐垫上,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扶着木箱。

    乍眼一看,和拉着剩余的土产出城回村的小商贩没什么区别,在路上显得毫不起眼。

    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西装男的姿势看似随意,但是身体紧绷,像护着什么宝贝,手紧紧的抓着木箱上的挡板,一刻也不松手。

    “你说怎么就突然堵车了?”西装男伸长脖子,不住地眺望远方的车流。

    “可能出车祸把路堵了吧?”寸头青年随口答道。

    “你说,会不会是它家里找来了?”

    “不会吧?能封路,这得多大的官儿啊。”寸头青年不以为意。

    “可是我这眼皮子直跳。”西装男心里一阵嘀咕,“你现在去前头看看。”

    “叔,这车都堵的看不到头。”

    寸头青年嫌太远,不想去。

    “让你去你就去,你个懒怂。”西装男推了寸头一把。

    “快去!”

    寸头不情不愿的下了车,顺着车流的方向走了过去。

    半小时后,寸头青年气一路小跑回来,扶着三轮车的栏杆不住的喘着粗气。

    “叔,是警察。”寸头咽了口吐沫,终于把气理顺了,“说是临检,但是我看他们把车厢都要求打开检查,连后尾箱都没放过。”

    寸头心有戚戚,“叔,你说他们是不是冲着咱来的?”

    “说不好。”西装男皱起眉头,“不过咱们还是避一下风头比较好,这次的货太珍贵了。”

    男人的手不住的摸着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