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晒得难受,腰部又痛得十分厉害,哑着嗓子说了声:“水,我想喝水!”

    赌坊的人只当没听见。

    薛老太冲着牛车喊:“老头子,我要喝水!”

    薛老头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说:“半路上哪来的水给喝?忍着!”

    薛老太想骂人,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瘫了,根本动不了,以后还得指望薛老头照顾她,就不敢再骂人了。

    薛老太低声下气对薛老头道:“老头子,这日头晒得慌,给我找个东西挡一挡!”

    薛老头没好气道:“挡什么挡?有什么好挡的?没看到大家都这么晒?怕热就少说几句,自然就凉快了。”

    薛老太这么多年连家里的活都干得少,更别说干农活了,夏天太热了,还用家里的大木盆打盆水放屋里,上面铺块板子,自己坐在板子上歇凉,什么时候这么晒过?

    薛老头的话让她又气又怒又怕,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晒晕过去的。

    王方木坐着姜湛的马车,先到了县里,姜湛并不想为老薛家的事出力,只带着王方木找到刘捕头,说村里有人在赌坊赌博,欠下高利贷,偷了家里房契地契还债,赌坊的人上门收账,起了冲突,不小心把人的腰骨弄断了。

    现在已经把人弄来县里治疗,让刘捕头照应一下白溪村的人。

    照应这两个字,名堂可多了。

    刘捕头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姜公子想要个什么结果?”

    虽然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如果姜湛开口的话,刘捕头也不是不能帮姜湛出这个面,让赌坊免了这笔账。

    这样一样,倒能让姜湛欠他一个人情。

    以刘捕头这些年看人的眼光,觉得姜湛的人情可值钱。

    只是,姜湛的意思,好像并不想替人免去这赌债。

    刘捕头的想法姜湛很清楚,若是以前,没被永宁候府认回去的时候,欠不欠刘捕头人情的,姜湛倒无所谓,可他已经被永宁候府认回去了,这个人情就不好随便欠。

    不是他看不起刘捕头,而是现在永宁候府自身都麻烦缠身,要是被人利用就不好。

    不过他总不会让刘捕头吃亏就是。

    姜湛笑道:“做错了事就得负出代价,欠债还钱这种事,天经地义,只要不是赌坊逼他借的高利贷,衙门就管不到,我也不能为这个就让刘捕头难做。”

    刘捕头听姜湛这么说,有些失望,打起精神问道:“那姜公子想要我干什么?”

    姜湛道:“就是想让刘捕头照应一下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