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穿防弹衣的,但此刻,这东西有用武之地了。

    将游巡令牌和剑匣放置到防弹衣内里的口袋中,我这才感觉到,冷汗打透的睡衣粘在身上忒难受,就想去冲澡。

    刚向着洗手间方向迈了几步,我猛然驻定,然后,惊骇的向着四周打量。

    让人惊骇的事儿太多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卧室内漆黑笼罩,台灯都没有打开,窗帘厚重,也没有星辉和月光投进来,但为何,视野中,清晰度堪比傍晚时分呢?

    虽有些浑浊,但能勉强的看清,相当于夜间打着小功率台灯的照明度,赶不上白天,但也够用了。

    “这是真正的夜间视物?”

    我惊讶的无以复加,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

    眨巴了十几次眼皮,终于确定,不是错觉,就是能夜间视物了。

    此刻的卧室,常人看去,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但我看过去,虽有些朦朦胧胧的,但五六分还是能看到的。

    “难道,这也属于新吏福祉的一部分?只不过,63号墓铃觉着这事太小菜儿了,所以,干脆就没提醒我?”

    心中转过这么个念头,我只能如此这般的解释了。

    趿拉着拖鞋,翻找出新的睡衣。

    我琢磨了一下,又将睡衣扔回衣柜中。

    今晚之后,世界已经变了,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看到诡异的东西?穿着睡衣诸多不便。

    我找出宽松的牛仔裤,和一件宽大的衬衫,随手拎起防弹衣,走向洗手间。

    不能让游巡令牌和黑色短剑离身太远,为安计,这样做事才有保险,哪怕是麻烦了许多。

    既然我拥有了夜视能力,就不开灯了。

    轻轻的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我推开门,左右打量了一番,从镶嵌在墙壁上的镜子旁走过去,先小解了一番,之后,将睡衣脱掉,随着热水从花洒处喷到身上,疲惫、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仰头,让温度适中的水落到我的面上,努力的借用这动作舒缓心头的焦虑。

    过去的二十多年,世界观垒搭的不易,一晚上就崩塌的这样彻底,需要个适应的过程。

    “嗤啦!”

    我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将水阀关闭,耳朵紧张的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