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笔时,看到那个笔架,还总能呕一呕自己。

    疲累或者想放松时,落笔总会看到那个笔架,就会回想到整个柳家给他的屈辱,立马就不困了,也不累了。

    余水月显然不知道柳白昭的笔架是他自己的自虐发奋工具。

    “谢谢。”

    柳白昭小心翼翼的将笔架包好。

    “不客气,我正好有‌事麻烦你。”

    柳白昭:“但说无妨。”

    “镖局每次走镖都要签走镖书,誊写走镖书的秀才刚好病了,你若是有空,帮我写个十份八份,我一样给你算钱。”

    柳白昭:“钱就不用了,几张宣纸的事情。”

    “那可不行,这一码归一码,大不了我给你十张的钱,你给我写十二张如何,要不然就不麻烦你了。”

    余水月想着法的给恩公塞零花钱,就怕柳白昭不肯收。

    柳白昭想了想:“那便如此。”

    那他就写上二十张,再用余水月的润笔费请她吃顿饭。

    “好,我告诉你镖局在哪儿,你写好了给我送来就行。”

    吃完了饭,石榴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柳白昭眉梢微动,觉得这个架势有些眼熟,问道:“……这是?”

    余水月笑着道:“拿回去补补,柳兄你太瘦了!”

    任凭柳白昭连连婉拒,余水月还是一路给他送回了书院,然后转身就走,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望着余水月渐行渐远的身影,柳白昭想她之前说的那句话,他真‌的太瘦了?

    书院里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柳白昭观察了几天,觉得他的身板也就是普普通通。

    很快就到了下次休沐日,柳白昭誊写速度飞快,两天就写完了,剩下的日子,每天多誊写一页,就当是练笔了。

    休沐日当天他起了个大早,等街上的人多了,他才往镖局走。

    镖局里的人不多,柳白昭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些粗犷的汉子‌们,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无言的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