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秦潋对眼前这个男人在心中又重新有了个定义。

    从前,传闻中的震宗副宗主戚雷,那是与震宗素来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门风格格不入的一个厉害角色,行动如风,热烈如火,既心狠又手辣,凡是犯在他手下的无论是化妖还是犯了错需要缉拿的剑仙,每一个提及他都会吓得魂飞魄散一般,甚至连听到他的都要抖上三抖。

    照理说,这号人物多数头脑简单,武力强劲,(小生)格就算不够冲动亦是果断干脆的。

    然,想到这里,秦潋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脸上变颜变色,眼神忽明忽灭,分明一肚子话却愣是憋着一个字儿不说的男人,不禁心中感叹,传闻果然是不能尽信的!

    无奈地翻了翻眼睛,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这么说吧,莫二公子所犯之罪较重不假,但,纵使三罪并罚亦不过是革除其现任职务以观后效,最重了也就是革除剑仙资格,再不济就是逐出浮生渡贬为庶人,但,无论如何都不应似现在这般竟被关入天牢殿,不日还将被拉去行刑殿处死,这种事儿,旁人我不晓得,反正做了宗主这些年,我是从未见到过的!”

    “你竟也这般觉得。”

    戚雷握着酒杯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说话的声调似是也随之忽高忽低的。

    肯定且郑重地点了点头,秦潋温暖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上替他稳住了酒杯,突然语气凝重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认为,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反倒有一股阴谋重重的味道。”

    “阴谋?”戚雷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我指的是,这是一场人为的,早已预谋好的局。”

    秦潋放开了他的手,重新坐直了身体,捞起了自己的酒杯,说话的声音也随之压低了下来。

    “不,秦宗主,您不可这般揣度,这——”

    戚雷的话再次被秦潋打断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戚副宗主,我觉得这件事背后可是很危险的,而且女人的直觉素来很准的。”

    “但是——”

    戚雷的话还未能部说出口,秦潋竟突然站起身来,腰身一扭就是转过了他的怀中,并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他的耳畔。

    “嘘,有人来了。”对才要挣扎的戚雷使了一个眼神,秦潋小声地说道。

    果然,在她才做完这一系列行为之后,一个丁字辈打扮的小剑仙就风风火火地跑进了花厅,一见他们这副样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乍坐微惊地自戚雷腿上站起来,秦潋红裙一展坐在了之前的座位上,温柔地说道:“怎的这么慌里慌张,起来讲话。”

    得令而起,小剑仙仍旧低着头,紧张地说道:“方才无极阁来了令,各宗宗主即刻汇集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淡淡地摆了摆手,秦潋就打发了小剑仙离开,之后站起身来,道,“戚副宗主,我方才说的话还望你回去仔细想想,我呢,要去议事了,您就自便吧!”

    说罢,她竟头亦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花厅,只留下戚雷一个人仍旧傻傻地坐在原处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连自己是如何走出的艮宗,又是怎的回到了震宗都不记得了。

    容家大宅——

    “你这个笨蛋——”容易舒手中持着一柄竹剑,一边“啪啪啪”地敲击着墙壁,一边高声地骂道,“都说了御风需得巧施仙力,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只用蛮力,难不成你的仙力不成,只凭着一股傻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