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玉衡,语气亲昵动作残酷。

    一只手掌扶在腰间,悄无声息地取走了她放在腰带里的银针,拿在手掌里,傅惟仁蹲在摇光的身前,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当着摇光的面取出了一枚银针,针尖泛着冰冷的无机质光芒,在烛火的橙黄色光芒下像是被淬上了剧毒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傅大人以为我要做什么呢?万一我真的只是喝醉了跌入了某扇窗户内呢?”

    傅惟仁右手捏着一枚银针,看着它在灯光下不停流转的冷光,美丽的眼睛盯着银针,听见了魏摇光的话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从银针上挪开视线落在魏摇光脸上,连带着那股森寒一齐落在了摇光的眼睛里。

    “玉衡不慎跌入了我的房间,真好呢。”

    在魏摇光疑惑的目光中,他举针快速地扎在了摇光的穴道上。

    “唔!”

    猝不及防,魏摇光吃痛地低哼了一声。

    “第一针,你不听话,擅自闯进了不该去的地方。”

    “第二针,你胆大妄为,在暗地里做出了不少让我头疼的事情。”

    “第三针,你不知悔改,明明知晓危险却依旧大胆鲁莽。”

    “第四针,你自以为是,以为怀柔城的稳操胜券还可以在京城里继续下去。”

    “第五针,你迟钝愚笨,以为圣宠在身就肆意妄为。”

    “第六针,你势弱力微,想凭一己之力谋取巨大利益,痴心妄想罢了!”

    ……

    傅惟仁一边说一边运气行针,每一针都扎在了魏摇光的穴道上,渐渐的,她麻木了双手和双脚。

    傅惟仁说话冷酷,一句句道出了魏摇光的弱点,想要将她逼迫至角落里抱头痛哭。

    但是,魏摇光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尽管傅惟仁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她也不愿意就此沦丧心智,脆弱不堪。她的眼睛里依旧黑白分明,光彩夺目,坚毅之心永远驻扎在她的眼神中。

    “傅大人,您说的确实正确,我燕玉衡的确如您所说不堪、不灵!但是我身为一名臣子只知道一点,那就是陛下的命令需要我力以赴,需要我舍弃臣子的颜面。我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自己的内心,确实有很多愚蠢的地方,可是这不是傅大人您折磨我的道理。”

    “傅大人确实聪敏果敢,是我等臣子应该畏惧和学习的,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不希望您能够理解,我只希望您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会出现在奴红小楼,是因为我追查国公府的事情一路到了这里,我是因为公事,那么您呢?您又是为了什么来到了这里呢?又是为何将我这一正六品朝廷官员抓起来关在地下室呢?更不用说,您究竟有什么权利对我施以私刑呢?还是说傅大人您权势滔天已经不惧怕陛下的命令了吗?亦或许您与盗走封疆符碎片的贼人有牵连惧怕我这一小小翰林修撰坏了您的好事?哦,还是说您惧怕的是另一件事情?赵大人正在查的两件事情您可曾惧怕对您不利?傅大人!”

    摇光一连三个反问,她眼都不眨地盯着傅惟仁的表情,只要他在这三个问题中表现出了一丁点的闪烁她就能够抓住并且反击回去!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