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宿涵险些笑出声:“是了,我该进冷宫了,临去前来看看你,讨碗茶水喝,省的日后见不着。”

    旁边搁着针线筐,云婉仪拿过绣棚,上头有半朵兰花,她有一针没一针

    的扎着,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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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道:“你当初既选了这条路,便早知该有今日。”

    她在指,简宿涵拜月节御前献舞获宠一事。

    “我早知会有今日,可那又如何,”简宿涵抚摸着茶盅,望着里头去年的陈茶上下翻滚,只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婉妃既能获了长长久久的盛宠,焉知旁人不行?”

    云婉仪闻言停了手中的绣活,清冷的脸带了讥讽:“旁人?谁?你么?放着婕妤却辇不学,非要沦为飞燕合德之流?”

    她心底也是瞧不起婉妃的。

    简宿涵又笑了:“你怎知我不曾学过班婕妤却辇,我就是学了,才险些进了冷宫呢。”

    云婉仪挥退宫女,见门被带上,这才出声:“他给什么,你接着便是。”

    皇帝掌生杀予夺,率王臣阔土,极目所望,寸寸山河皆为铁蹄所经之地,自然不喜旁人违逆他的意思。

    皇帝,称孤道寡者也。

    见她不语,云婉仪难得多说了些话:“又不是没了宠爱便活不成,都是明镜似的人,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保全自身绰绰有余,你何苦得陇望蜀,反将自身赔了进去,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好处尽让你一个人占了。”

    简宿涵反问:“怎么就不能都占了呢?”

    云婉仪沉默。

    简宿涵道:“是可以都占的,不过要付出代价罢了。”

    她二人观点不尽相同,却也难得相处了下来,云婉仪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眼,见外间无人,又绕到了书案旁:“你是很聪明的,可惜男人不喜欢过于聪明的女人,蠢些也不无好处。”

    简宿涵上前:“蠢?像婉妃那样么?”

    桌案上静静摆着一副画,红豆枝头,春燕来衔,可惜像是浸了水,皱巴巴的不平整,连落款也糊了一团墨,只能瞧见日期,掰指一算,是她们尚且待字闺中的年岁。

    这画不是云婉仪的笔迹,也不似大家手笔。

    云婉仪闺名燕娴,而红豆有相思之意。

    简宿涵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情,但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谁少时不曾爱慕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自己还暗恋太元殿跟前的小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