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遥浑身湿汗的醒过来。

    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腿,几乎要没了知觉。

    她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入目是雕花楠木床柱,泛着陈年桐油的琥珀光泽,床幔垂落半截,金线绣着的苗绣银蛇在褶皱间若隐若现。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环佩叮当响起。

    芸司遥转过头,看到白银嵘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醒了?”

    他坐在床边,靛青色苗服,满身银饰,不见丝毫狼狈,“醒了就把药喝了。”

    芸司遥靠在床头,看了看他手里黑乎乎的药,“哪来的药……”

    声音刚发出,沙哑至极。

    芸司遥皱眉按了按嗓子。

    白银嵘:“外面采的。”

    他将碗递到芸司遥面前,“喝。”

    芸司遥想了想,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

    柔软干燥的唇似乎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白银嵘手一颤,看着她垂下的眼睫,苍白的面颊。

    轻浮、放肆、毫无男女有别的观念……

    不知道脑海中第几次冒出这些词,白银嵘端着空了的碗,冷冷地看她因为药苦而皱成一团的脸。

    “抱歉啊,”芸司遥声音沙哑,“我手没力气,你不介意吧?”

    她冲他露出虚弱的笑。

    苦的要命,比中药都难喝,他不会是故意整这么难喝的玩意吧?

    白银嵘将碗放下,冷淡的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芸司遥靠在床边,看他消失的背影,有些想笑,却又牵动了腿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看来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