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内是幽暗的四角空间,窗外是飞驰的夜景,偶尔带来一点彩sE路灯,使得车内如缩小版的KTV包厢。

    这是知意的视角。她靠在裴予卓怀中,眼帘上掀,灵动而迷糊的眼珠四处转啊转,然后抬头对上面前的人脸,微烫额头蹭着他的下巴。

    “你怎么不唱啊?”

    她的眼神太可Ai,裴予卓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忍住吻她的冲动,然后以极压抑低沉的声音问:“唱什么。”

    “歌呀,你点的歌你不唱?”知意眉毛一挑,开始挣开他,“难道…又要玩游戏呀?”

    知意用力摇头:“不要,我不喝了……”

    裴予卓要使点劲才能把知意锢在怀里,但知意却反感极了,他越抱,她就动得越凶。无奈之下,裴予卓只好叫前排的司机随便放了一首歌,哄道:“有歌,乖。”

    这招似乎奏效,知意安静了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又害怕地往裴予卓怀里钻,“怎么房间还会动呀?”

    裴予卓轻声一笑,挑起知意的下巴摩挲,语气温柔:“因为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呀。”

    “回家?”知意慢慢念出这两个字,迷茫的双眼开始蒙上一层水雾,显而易见地难过了起来,“你骗我。”

    她摇头,苦涩一笑:“我早就没有家了。”

    联想起她的身世,裴予卓感到心疼,“有的,马上就到了。”

    可知意仍在摇头,埋在他肩膀蹭来蹭去,浸Sh一大片衣料,声音颤颤巍巍:“花花都不认我了……”

    “都怪我,是我不要她的。”

    原来,她所谓的家是他们曾经破败温暖的三口之家。

    裴予卓喉咙一紧,说话也有些颤抖:“不会的。”

    他指腹揩过她脸上的泪痕,“这几年,每天我都在跟花花说妈妈是什么样的。”

    裴予卓的安慰终究不太管用,因为当车到达目的地,他抱着知意到家门口时,知意哭得越来越凶,搂着他的脖子一直哭喊着要花花。

    他不太开心,甚至想把花花藏起来让她找也找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这么大一个人就b不上一只花花吗?

    还是说,吃花花的醋是他的命。从前是,现在更是。

    “花花、花花呢?”

    裴予卓一边抱着知意,一边换鞋,同时面无表情回答她的问题:“房间里。”

    “我要花花……”知意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