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神木镇,也曾是这样,整座镇被汹涌泥流攻击,镇民来不及逃离,只能与亲眷、友人手牵着手,紧闭双眼等待Si亡。这些事,你们这些唱着神木歌谣的人都知道。然而,你们未曾看过那样绝望光景,又怎麽可能真正T会他们对於Si亡的恐惧与幸存的感激?」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张雅音吓得挺直背脊。

    她一路上都未曾遇见任何神木镇镇民,神木镇冷清稀松平常,她见怪不怪,但居然有人能悄声绕至她身後可就足够奇怪!遑论对方彷佛拥有读心术能知悉她正在想什麽!

    张雅音不敢回头查看後方。

    只要装作没听到,久了对方自讨没趣就会迳自离去吧?张雅音期盼事情能如心中所想。然而她突然想起倘若自己不回头,面前已无去路,若真遭遇危险她连逃命机会都没有!为此,张雅音b迫自己鼓起勇气回身查看後方到底是谁在对自己说话。

    她没办法从声音辨别对方身分,对方理所当然不是她熟悉的神木镇人,但当张雅音放胆回过头将对方瞧个仔细,她发现对方之於自己并非完全陌生,她曾见过对方,且还曾稍作攀谈。

    站在张雅音身後的人,正是那名在暴雨骤降以一把伞解救她的白衣少nV。

    「原来是你。」张雅音松口气。

    见身後的人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少nV,张雅音顿时放下一切警戒。对方跟自己同样是nV孩,身高还b自己矮上一颗头,如果对方图谋不轨,张雅音有自信保护自己与轻松制伏对方。

    「姊姊,你什麽时候上山的呀?好在你上山了,如果还没上山,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有办法到神木镇了。」张雅音望了崩塌道路一眼,「可是今年神木庆还能不能如期举办就不知道了……大家都期待好久了,只是现在办跟不办好像都不好。你真倒楣,辛苦到神木镇,却见不到一年中神木镇最漂亮的一夜。」

    今年会是人生中第一个没有神木庆的仲夏吗?张雅音凝视高出自己好几倍的泥墙,这道泥墙堵住神木镇所有希望,也让神木镇成为孤岛一般存在。

    真是该Si!

    「姊姊,你到神木镇应该也有一两天了吧?你知道这几天神木镇发生连续杀人事件吗?」

    「我,当然知道。」

    白衣少nV认真点头,张雅音同样回以点头。也是,虽然张雅音没注意新闻,但这种骇人听闻连续杀人事件一定会被各家媒T大肆宣扬,她听母亲说老镇长被记者烦得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

    「姊姊,你不怕吗?Si了好多人耶。」

    白衣少nV轻声笑道:「怕?怕就逃得掉了吗?怕又有什麽用呢?」

    「说得也是,怕也没用。但怕是正常的吧?Si的人,都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话说到这时,张雅音感受强烈寒意,从背脊侵蚀身T的那种寒意b神木镇冬天更加寒冷刺骨。此刻张雅音感受到的寒意是没有任何衣物能阻挡,是那种由外侵蚀到内,寄居於内而後慢慢深入骨血,再也无从摆脱的酷寒。

    张雅音赫然发觉所有Si去的人都是她曾经的玩伴,住在山上的孩子关系密切实属正常,然而这些Si去孩子是神木镇孩子之中与她关系最为密切一群!就连那个Si在公车站牌的高个儿,也是张雅音升上小学前每天腻在一块的玩伴。张雅音想起在他们「四人帮」友情真正萌芽前,他们有一个更大群T,Si去的孩子恰巧属於这个大群T。

    「还有那对你熟悉的双胞胎,她们也Si了,只是尚未有人发现。接下来还有三个人要Si,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谁。」

    白衣少nV彷佛会读心,温婉补述。

    「你、你怎麽会知道?我、我哪里知道你说的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