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年,薛瑛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眼馋这朵牡丹的人数不胜数,入宫为皇子妃都说不定。

    她心里着急,想赶紧同侯府将婚事定下。

    “她还小呢。”老夫人说:“且在老婆子我身边再留一年吧。”

    徐夫人眸光垂了下来。

    徐家虽然也是官宦世家,但徐大人有七个兄弟,这几房关系谈不上好,彼此之间多有龃龉,徐夫人在徐家日子过得都不算安稳,妯娌婆媳间常常闹事,徐家水深,老夫人可不想自己的乖孙女嫁过去受罪。

    知道她老人家是何意,徐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只能叹气。

    坐了一会儿,嬷嬷提醒老夫人休息,屋里的人便都散了。

    薛瑛盘着腕上的玉镯玩,怎么看怎么喜欢。

    家中将要设宴,薛瑛暗示父母,要多请些有学问,有潜力的学子过来,出身寒门也没关系,只要家世清白便好。

    这可是个好机会,能物色招婿的人选,侯夫人掩唇而笑,“你这孩子,若家世不好,怎配得上你。”

    “有侯府帮衬呀。”薛瑛说:“我压他一头,他就不敢欺负我。”

    侯夫人听了若有所思,她知道自己女儿不够聪明,性子娇气,不适合嫁到高门大户,或是入宫当皇子妃,她心机不够,玩不过别人,确实得找个好拿捏的男子为婿才行,有侯府撑腰,不怕被人欺负。

    侯夫人叫底下的人去安排了。

    薛瑛一直等着兄长的礼物,每年这个时候,薛徵都会给她送东西,去年,他送了一只训好的隼给她,薛瑛有些害怕,可是渐渐与那只海东青熟了,她也敢摸它的脑袋,喂些肉。

    只是未曾等到礼物,派薛徵出征去边关的圣旨却先下来了。

    事发突然,薛徵都有些始料未及,本来还打算陪薛瑛过生辰,再试探程明簌对侯府的态度如何,没成想圣旨直接送到手中,隔日就要出发。

    薛徵只好将家里的事先放在一边,临行前多留了几个护卫在薛瑛身边。他现在不知道程明簌究竟对薛瑛是恨是怨,哪怕程明簌真的是他的亲弟弟,薛徵也不允许他做出伤害到薛瑛的事情,必要的时候,只能让他离开京城,将那个秘密永远埋葬。

    临行前夜,薛徵将一架小驽放在妹妹枕边。

    是他自己亲手做的,适合女孩纤细的骨架,重量很轻,便于携带。

    薛徵坐在床边,盯着少女熟睡的脸,叹了一声气。

    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另一边又是亲弟弟,爹娘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若是程明簌回到侯府,她又该如何自处呢,无论如何,她还有他这个兄长,他会向着她的。

    薛徵将被角掖好,天亮前起身出门,叮嘱留在薛瑛身边的护卫,二小姐有任何事都要立刻八百里加急告诉他。

    薛瑛第二日才得知哥哥已经离开的消息,哭得眼睛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