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呃——咹——”胎腹浑圆高耸的桑寄生哪里还能跑得多快，完全是被杜松拖着往前走，膨隆大腹因为胎动汹涌而不断颤抖着，可他也清楚，若是落在北蛮人手里，自己这一家子只怕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甚至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他紧紧托住作动的大肚，将双腿叉开，咬着牙不让一丝呻吟脱口，勉强跟着杜松的脚步往路边的密林里跑去。
北蛮人说话跟中原的武朝百姓很不一样，杜松他们都听不懂，但根据他们说话的语气也能猜出来一二分，大致是看到了跑走的牛，但并没去追，他们可能觉得杀人更能平复他们心里的怒火，所以直直往路边推进着，还时不时拿手中的弯刀往高高的草丛中划拉两下，免得有人躲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的杜松心里绷得更紧了，还是桑寄生眼尖，发现了一处矮坡，就掩在依旧茂盛的草丛里，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不同，更妙的是，再往后走几步就是一处陡峭的崖壁，估计平时也没人愿意往这里走。在被发现之前，桑寄生拉着杜松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蹲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将推开的草丛尽量恢复原状。
说是矮坡，可不过是个浅坑，杜松抱着两个孩子，还不忘紧紧捂着淙儿的嘴，只能将身体完全趴伏下去，才勉强遮住自己，桑寄生也有样学样，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肚子了，若是这关过不去，一家子就都得赔进去了！
“唔——呃——”平日里圆隆高耸的胎腹被骤然压在身下，那巨大的水囊几乎被彻底压平，如此痛苦，桑寄生哪能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呢，终于忍不住哼出声来，又赶紧将衣袖塞进嘴里，把所有呻吟都堵在咽喉之中。
胎儿空间骤然减少，自然不甘，使劲踢打着宫壁，没多久，桑寄生就疼得满头大汗，双手也紧紧攥着身侧的杂草，微长的指甲已经完全陷进了泥土之中。可疼成这样，他却一声都不能吭，双唇紧闭，嘴里还塞着一团扯下来的衣袖，一动不动趴在浅坑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队北蛮人却依旧在附近盘旋，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桑寄生觉得自己快要撑到极限了，胎腹被他压在身下，腹中胎儿似乎踢打累了，动静越来越小，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只能祈祷这群北蛮人能尽快离开，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丝喘息之机。
可惜，天终究是不遂人愿，那些北蛮人一直在不远处盘旋，一家人动也不敢动，桑寄生的肚子越来越疼，早已不是单纯的胎动，而是已经发展成了毫无间隙的产痛，胎位也开始下降，胎头不断撞击着耻骨，桑寄生心里很清楚，八个多月的肚子经受不住这样的长时间的压迫，自己要早产了。
“不——！不——！我不能生，孩子才八个月，不能现在就生！”桑寄生不断在心里哀嚎着，“好孩子，你忍一忍，等这些人走了爹爹就吃安胎药，爹爹的好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咱们足月才出来，可不能着急出来呀！”可怜他现在连摸一摸肚子里的孩子都做不到，只是强自忍耐着剧痛。
不知又忍了多久，桑寄生已经疼的神志模糊了，可他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肚子越来越疼，身下更是已经一阵湿润，自己的羊水破了！他不禁泪流满面，心中无限苦楚：“呜呜呜…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呜呜呜…不能生…不可以…佛祖啊，天爷啊，三清啊，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这世界…救救他…呜呜呜呜…”
杜松一眼不错的盯着那伙人，见他们终于走远了，才把手从两个孩子嘴上收回。但还是得确认北蛮人确实走远了，再把另一个方向的牛车赶回来。他小声对澈儿道：“澈儿，你看着淙儿，照顾好爹爹，先在这个坑里不要动，等阿爹回来了再出来，知道了吗！”
澈儿郑重地点点头，承诺道：“阿爹放心，澈儿知道，要是那伙人再回来，澈儿会管好淙儿，不让他出声音的！”杜松顾不上查看桑寄生的情况，先远远尾随那伙儿北蛮人，确定他们往关外的方向走了，离自己越来越远之后又赶紧去了另一边，在林子深处找到了自己牛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牵了惊着的牛回来。
“爹爹，爹爹！那些人走了！爹爹你怎么了？”趴在坑里，澈儿仔细观察确定没人以后菜干呼唤爹爹，见桑寄生不搭理他，就轻轻摇晃他的身体，昏昏沉沉的桑寄生感受到动静，才挣扎着将身体转过来，变成仰靠着土坡，因为羊水的大量流失，原本高挺的孕肚完全瘪了下去，甚至胎儿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了。
胎儿已经下行到了宫口处，此时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在分娩的事实，“呼…呼…呼…”桑寄生喘着粗气，可依旧不敢大声呻吟，一是怕把北蛮人招来，二则是怕吓着孩子。摸着胎儿的轮廓，他只能无声落泪：“是爹爹对不住你，都是爹爹的错，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澈儿、淙儿，没事了，没事了！哥，快起来吧，他们已经走远了！”将牛车拴好，杜松才到边上把两个孩子先抱了出来，结果见看见桑寄生喘着气却不动弹，心里一慌，赶紧下去想扶他出来，“哥，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扶你上来！”
桑寄生紧紧拽着杜松的手：“不…小松…我肚子…小松…我肚子不行了…水…哼…水就要流光了…保孩子…小松…一定要保住孩子…”
可他是破了胎气导致的早产人也没什么力气，眼看胎水就快流光了，胎儿也逐渐没了动静，掌握情况的杜松根本没有迟疑，桑寄生永远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孩子保不住了，可大人一定要好好的，将手覆上了他的腹，深吸一口气，开始使劲推腹。
桑寄生疼得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枯草，张开腿推挤：“唔——呃——呃——”
“呼…呼…”桑寄生无力地喘着气，他没看见埋首与他身下的杜松神色越来越严肃：胎水早破，已经快要流光了，可产口开了还不到七指，桑寄生本人也没什么力气了，最可怕的是，腹中胎儿已经几乎没什么动静了，即使心痛，杜松也得正视事实，这胎怕是不好了。
杜松一边帮他按揉产口，一边继续推腹，这次比上次用的力气还要大，桑寄生因为过度用力甚至抬起了上半身：“嗯——嗯——嗬——嗬——呃…哼…”胎儿几乎纹丝未动，但桑寄生因为太用力，导致血不归经，竟一下子昏厥过去了！
“哥！哥！哥你醒醒啊！”杜松使劲拍打他的脸庞，掐人中、掐虎口，所有他能想到的让人恢复清醒的办法都做了，桑寄生还是毫无反应，杜松没办法，只能继续帮他推腹。
眼看他把桑寄生的整个肚子都压瘪了，原本白皙的肚皮上已经有一个个青紫的掌印，一颗青紫的小脑袋才勉强出现在他的花穴口，杜松来不及伤心，拿烈酒泡了刀子，割开没有完全张开产穴，将双手伸进花穴，把已经完全没了生气的胎儿彻底拉了出来，是个漂亮的男孩儿。杜松拿袖子擦擦眼泪，又帮他揉出了胎衣，才在桑寄生花穴里撒了从家里带来的金创药。
杜松虽然也伤心孩儿还未出生就离开了，但更怕桑寄生受不了，所以赶紧趁着他昏睡把死婴就地掩埋了。醒来后的桑寄生摸着还未消下去的肚子，只是默默流泪，因为身下被切开，动弹不得的他只能每天躺在车上，呆呆地望着天，一句话也不说。
北蛮人说话跟中原的武朝百姓很不一样，杜松他们都听不懂，但根据他们说话的语气也能猜出来一二分，大致是看到了跑走的牛，但并没去追，他们可能觉得杀人更能平复他们心里的怒火，所以直直往路边推进着，还时不时拿手中的弯刀往高高的草丛中划拉两下，免得有人躲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的杜松心里绷得更紧了，还是桑寄生眼尖，发现了一处矮坡，就掩在依旧茂盛的草丛里，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不同，更妙的是，再往后走几步就是一处陡峭的崖壁，估计平时也没人愿意往这里走。在被发现之前，桑寄生拉着杜松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蹲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将推开的草丛尽量恢复原状。
说是矮坡，可不过是个浅坑，杜松抱着两个孩子，还不忘紧紧捂着淙儿的嘴，只能将身体完全趴伏下去，才勉强遮住自己，桑寄生也有样学样，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肚子了，若是这关过不去，一家子就都得赔进去了！
“唔——呃——”平日里圆隆高耸的胎腹被骤然压在身下，那巨大的水囊几乎被彻底压平，如此痛苦，桑寄生哪能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呢，终于忍不住哼出声来，又赶紧将衣袖塞进嘴里，把所有呻吟都堵在咽喉之中。
胎儿空间骤然减少，自然不甘，使劲踢打着宫壁，没多久，桑寄生就疼得满头大汗，双手也紧紧攥着身侧的杂草，微长的指甲已经完全陷进了泥土之中。可疼成这样，他却一声都不能吭，双唇紧闭，嘴里还塞着一团扯下来的衣袖，一动不动趴在浅坑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队北蛮人却依旧在附近盘旋，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桑寄生觉得自己快要撑到极限了，胎腹被他压在身下，腹中胎儿似乎踢打累了，动静越来越小，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只能祈祷这群北蛮人能尽快离开，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丝喘息之机。
可惜，天终究是不遂人愿，那些北蛮人一直在不远处盘旋，一家人动也不敢动，桑寄生的肚子越来越疼，早已不是单纯的胎动，而是已经发展成了毫无间隙的产痛，胎位也开始下降，胎头不断撞击着耻骨，桑寄生心里很清楚，八个多月的肚子经受不住这样的长时间的压迫，自己要早产了。
“不——！不——！我不能生，孩子才八个月，不能现在就生！”桑寄生不断在心里哀嚎着，“好孩子，你忍一忍，等这些人走了爹爹就吃安胎药，爹爹的好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咱们足月才出来，可不能着急出来呀！”可怜他现在连摸一摸肚子里的孩子都做不到，只是强自忍耐着剧痛。
不知又忍了多久，桑寄生已经疼的神志模糊了，可他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肚子越来越疼，身下更是已经一阵湿润，自己的羊水破了！他不禁泪流满面，心中无限苦楚：“呜呜呜…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呜呜呜…不能生…不可以…佛祖啊，天爷啊，三清啊，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这世界…救救他…呜呜呜呜…”
杜松一眼不错的盯着那伙人，见他们终于走远了，才把手从两个孩子嘴上收回。但还是得确认北蛮人确实走远了，再把另一个方向的牛车赶回来。他小声对澈儿道：“澈儿，你看着淙儿，照顾好爹爹，先在这个坑里不要动，等阿爹回来了再出来，知道了吗！”
澈儿郑重地点点头，承诺道：“阿爹放心，澈儿知道，要是那伙人再回来，澈儿会管好淙儿，不让他出声音的！”杜松顾不上查看桑寄生的情况，先远远尾随那伙儿北蛮人，确定他们往关外的方向走了，离自己越来越远之后又赶紧去了另一边，在林子深处找到了自己牛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牵了惊着的牛回来。
“爹爹，爹爹！那些人走了！爹爹你怎么了？”趴在坑里，澈儿仔细观察确定没人以后菜干呼唤爹爹，见桑寄生不搭理他，就轻轻摇晃他的身体，昏昏沉沉的桑寄生感受到动静，才挣扎着将身体转过来，变成仰靠着土坡，因为羊水的大量流失，原本高挺的孕肚完全瘪了下去，甚至胎儿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了。
胎儿已经下行到了宫口处，此时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在分娩的事实，“呼…呼…呼…”桑寄生喘着粗气，可依旧不敢大声呻吟，一是怕把北蛮人招来，二则是怕吓着孩子。摸着胎儿的轮廓，他只能无声落泪：“是爹爹对不住你，都是爹爹的错，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澈儿、淙儿，没事了，没事了！哥，快起来吧，他们已经走远了！”将牛车拴好，杜松才到边上把两个孩子先抱了出来，结果见看见桑寄生喘着气却不动弹，心里一慌，赶紧下去想扶他出来，“哥，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扶你上来！”
桑寄生紧紧拽着杜松的手：“不…小松…我肚子…小松…我肚子不行了…水…哼…水就要流光了…保孩子…小松…一定要保住孩子…”
可他是破了胎气导致的早产人也没什么力气，眼看胎水就快流光了，胎儿也逐渐没了动静，掌握情况的杜松根本没有迟疑，桑寄生永远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孩子保不住了，可大人一定要好好的，将手覆上了他的腹，深吸一口气，开始使劲推腹。
桑寄生疼得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枯草，张开腿推挤：“唔——呃——呃——”
“呼…呼…”桑寄生无力地喘着气，他没看见埋首与他身下的杜松神色越来越严肃：胎水早破，已经快要流光了，可产口开了还不到七指，桑寄生本人也没什么力气了，最可怕的是，腹中胎儿已经几乎没什么动静了，即使心痛，杜松也得正视事实，这胎怕是不好了。
杜松一边帮他按揉产口，一边继续推腹，这次比上次用的力气还要大，桑寄生因为过度用力甚至抬起了上半身：“嗯——嗯——嗬——嗬——呃…哼…”胎儿几乎纹丝未动，但桑寄生因为太用力，导致血不归经，竟一下子昏厥过去了！
“哥！哥！哥你醒醒啊！”杜松使劲拍打他的脸庞，掐人中、掐虎口，所有他能想到的让人恢复清醒的办法都做了，桑寄生还是毫无反应，杜松没办法，只能继续帮他推腹。
眼看他把桑寄生的整个肚子都压瘪了，原本白皙的肚皮上已经有一个个青紫的掌印，一颗青紫的小脑袋才勉强出现在他的花穴口，杜松来不及伤心，拿烈酒泡了刀子，割开没有完全张开产穴，将双手伸进花穴，把已经完全没了生气的胎儿彻底拉了出来，是个漂亮的男孩儿。杜松拿袖子擦擦眼泪，又帮他揉出了胎衣，才在桑寄生花穴里撒了从家里带来的金创药。
杜松虽然也伤心孩儿还未出生就离开了，但更怕桑寄生受不了，所以赶紧趁着他昏睡把死婴就地掩埋了。醒来后的桑寄生摸着还未消下去的肚子，只是默默流泪，因为身下被切开，动弹不得的他只能每天躺在车上，呆呆地望着天，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