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好不容易阵痛渐缓,桑寄生不断喘着粗气,在钱阿叔的指导下一边调整着呼吸,“吸—吸—呋——吸—吸—呋——吸—吸—呋——”一边在杜松的搀扶下往产房走去。

    “唔——咹——啊——”还没走到产房,桑寄生双手搂着肚子,突然惊叫出声,“肚子…哼…我的肚子…小松…唔——嗯——水…我羊水破了…”杜松和钱阿叔闻言,往他身下瞧去,果然裤子已经洇湿了大片,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钱阿叔又摸了摸他的肚脐,确定脐产的胎儿暂时还没有破水,才对杜松道:

    “桑夫郎是身下破水了,不过好在肚脐那儿还没破,倒是省了麻烦,咱们赶紧把他扶到产房,争取先把口子那儿的胎儿生下来,如果产程顺利,今天晚上应该就能把两个胎儿都娩出来了。”

    “咹咿——咿哦——呃——呼…呼…哼…好憋…肚子…小松——小松——”还没到产房,桑寄生的肚子就又剧烈紧缩起来,他忍不住向下推挤着。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产床上躺下,钱阿叔帮他把衣物褪去,又用温水将他身下的羊水擦拭干净,自己也净了手,才仔细探查起他身下的情况。

    到底是经产夫,宫缩已经很强烈,花穴也已经开了七指了,说得上十分顺利了,这是因为此次两处都要生产,才惊险一些。“桑夫郎,口子已经开了七指了,再忍一忍,很快就能生了。杜老板,你现在可以帮桑夫郎揉一揉口子,能让口子开得更快一些,这样生产也能快一点。”

    破了水之后,宫缩几乎没什么间隔了,桑寄生只觉得从胸以下哪哪儿都疼,整个肚子都涨痛得厉害,腹底的皮肤现在一片亮红,鼓胀得厉害,本来他正在全心抵御下腹的坠痛,脐产的胎儿也不甘落后,一脚猛地踹到他的胃上,激得他侧身吐了起来:“呕——呕——哕——哕——哼…”

    还没把呕意压下去,腹底就又是一阵急痛,桑寄生紧紧抓着扶手向下推挤起来:“肚子好疼…嗯——唔——好痛——呃——”只见身下花穴已经完全打开,本就坠得很低的胎儿在桑寄生的推挤下又往穴口走了一点,已经能看到一小块头皮随着桑寄生的呼吸在穴口吞吐了。

    钱阿叔赶紧鼓励产夫:“口子全开了,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胎位很正,桑夫郎,再加把劲儿!孩子的头出来就好了!”说着他又去找群叔,让他准备些能补气力的吃食,随时给产夫补充体力。

    宫缩越来越强烈,桑寄生双脚狠狠踩在脚蹬上,双手攥着扶手,整个人都紧绷着,不断推挤:“嗯——呃咿——咿咹——咹——”钱阿叔看着被推出来越来越多的胎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谁不愿意顺顺利利呢!他对桑寄生道:“桑夫郎,继续,不要停,头已经快要出来了!就要好了!”

    桑寄生也能感觉到身下的情况,他也想孩子早点出来,自然不会放松,继续推挤着:“唔——唔——嗬——嗬咿——”桑寄生身子的确适合孕产,这不,才推挤几下,胎头最宽处已经被娩了出来,不再回缩。就当他想一鼓作气把胎头彻底娩出来的时候,上腹竟然也爆发一阵剧痛,桑寄生猛地挺身:“啊——啊——肚子…我肚子…疼…”

    “噗!”脐口处很快漫延出水迹,脐处破水了!

    “不好,脐口破水了,桑夫郎可千万别着急着挺肚子使劲,就算疼也先忍一忍,我得先用药棒堵住脐口,咱们还是得先把下面的胎儿先生出来!”说着,就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一个比碗口粗细小不了多少的药棒,与平日安胎的药棒不同,这根药棒是由温和的催产药炮制而成,可以刺激脐口打开,就这么顺着脐口一点点推进脐口。

    “唔——嗬——胀…胀死了——肚子疼…来了——又来了——呃——嗬——嗬咿——咹——咹——”脐口处的胀痛感到底抵不过身下的剧痛,半颗胎头还卡在穴口,桑寄生又憋又胀,还疼得厉害,为了早点摆脱这种折磨,他顾不得肚脐处的胀痛,再次狠命推挤出来。

    此时的桑寄生狼狈极了,唇瓣早已被咬破,汗水混着生理性泪水彻底打湿了他的脸颊,乌黑的发丝也凌乱的黏在鬓边,因为用力的缘故,他的脸都涨得通红,硕大的胎腹上也布满了汗水。但终于,身下的胎儿已经露出了大半个头,在他的再一次用力之后,终于完全娩了出来。

    桑寄生和杜松对脐产完全没经验,所以严格按照钱阿叔说的做,继续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呼…呼…呃——嗯——嗯——哈…呋——呋——”硕大的胎腹因为宫缩和胎儿作动的原因不断蠕动着,桑寄生一手撑在后腰上,一手扶住腹侧,再次忍过一阵产痛,靠在丈夫怀里忍耐,等产痛稍歇,才继续蹒跚着往前走。

    走了不到半刻钟,肚子里又泛起一阵疼痛,“咹——咹咿——唔——呼…呼…”这次不光往下坠着疼,在脐道里的孩子也不安分的往外拱,两处夹击之下,让桑寄生有些无措,他双腿微曲,分开得更大,给坠胀的腹底腾地方,同时又用力挺腰,将肚子高高顶起,想以此减轻肚脐处的痛感。

    “呼…呼…呼…”又走了一会儿,桑寄生肚脐也疼,身下也堵得厉害,实在乏力,就坐在廊下稍微歇一歇,杜松又探进去摸了摸,花穴已经开到四指了。钱阿叔也摸了摸他的大肚,感受了一下胎位,原本柔软的肚腹此时坚硬无比,因为产痛频繁,肚子紧绷着,肚尖那儿也不断紧缩着。

    钱阿叔对桑寄生道:“桑夫郎,我刚刚已经摸过胎位了,两个孩子已经都进了产道了,咱们再等一等,等下面的口子开全了,或者羊水破了,就可以上产床了,一会儿咱们趁着疼的还没那么厉害,再走一走,争取生的时候少受些罪!”桑寄生点点头,歇了一会儿,就又在廊下走了起来,只是这次他的双腿已经完全合不拢了,只能趔着腿走螃蟹步了。

    走了一阵,桑寄生忽觉腹痛如绞,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袭来,他赶紧招呼钱阿叔:“咹——啊——钱阿叔…肚子…嗯——唔——我肚子坠着疼…肚脐也疼得厉害…是不是到时候了?”

    他虽生产过数次,可脐产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所以也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钱阿叔很有经验,摸着他硬邦邦的肚子,又摸了摸胎位:“嗯,看来到时候了,桑夫郎,我扶你回产房吧!”

    知道自己要生了,桑寄生忽然有些担心,好在很快杜松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他忍不住红了眼眶,由着丈夫扶住自己往后院走。没走两步,一阵剧痛传遍全身,让桑寄生忍不住撇开双腿,哀嚎起来:

    “呼…呼…小松我腰…腰…坠着疼…嗯——哼…小松——不行了——我肚子——唔——肚子好胀…肚脐…下面都…都好胀…小松——咹——呃——呃咿——”

    他口中一直呼喊着爱人的名字,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等产痛再次强烈起来了,他只能一边挺肚,一边忍不住趔着腿往下蹲,要不是杜松紧紧托住,他只怕早就跌倒在地了。杜松在钱阿叔的指导下一边帮他揉着腰,一边还在他脐口来回摩挲着,希望可以让脐道开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