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的内容是在教室里那段,虽然当时的齐潇然一直在否认,又或者沉默以对,但从他说出的那些话里,已经足以证明了的确是齐潇然主动透露给彭芃关于江晨的事,他去星海小区也绝非巧合,而是有意。

    戳破了齐潇然的谎言,彭芃心情愉悦好像脸上和嘴里的伤都不痛了,他语速极快地说:“你听到了,他在你面前和在我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能装得很,之前他就是这样在宿舍里胡乱说话暗示他跟你睡了我才会误会你的,当然也有我的不对,我太蠢了才会相信他,对不起!”

    “嗯。”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沈琢玉看向任由彭芃落井下石,只固执地看着自己的齐潇然,然后对彭芃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学校了。”

    这是要彭芃回避的意思。

    彭芃愣了一下,还未说出口的一肚子话被堵住,只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那,那我们……”彭芃并不是多想听沈琢玉和齐潇然的谈话,他只关心自己还有没有和沈琢玉复合的机会。

    “我们?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见彭芃面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沈琢玉继续道:“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彭芃,我很介意那件事,如果你想要复合,等什么时候全网都没有那个视频了再来谈吧。”

    沈琢玉摆明了是在为难彭芃,视频源头在海外,连警察都无权处理,彭芃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解决?互联网为什么会有记忆,就是因为一件事只要它在互联网上存在过,就无法让它完全了无痕迹。

    谁知道当初有多少人将视频下载下来保存。

    沈琢玉就这么看着彭芃眼里渐渐蓄满晶莹的泪水,似乎只要轻轻一眨,就会落下。

    沈琢玉面色未变,心里却在想着这个人哭了几回了?好像也没太在意,因为这人虽然长得可以但哭起来却不怎么好看。

    呀,这次好像没哭出来,有点进步。

    他看着彭芃伤心难堪的眼神似乎慢慢坚定了起来,那破了皮带着淤青的嘴角动了动,问:“是不是只要我把它解决了,你就可以忘了那件事,重新接受我?”

    “会考虑。”沈琢玉并没有明确答应,只说会考虑,毕竟要重新接受一个被别人看光了的人,对于沈琢玉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他对彭芃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他做出这种程度的让步。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彭芃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齐潇然扯了扯嘴角,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沈琢玉正要说什么——

    “啪!”

    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让齐潇然愣在原地,他后知后觉地抬手覆上脸颊,感受着那一阵从麻木到火辣的疼痛。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沈琢玉看着齐潇然呆愣的动作冷冷道。

    “知道。”齐潇然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渐渐染上雾气:“因为我骗你。”

    “还有一点。”沈琢玉抬起右手捏住齐潇然的手腕举在身前,看似平淡,实则扣紧手骨渐渐用力:“你这手伸得太长了些。”

    那扣在手腕的力道让齐潇然痛得手指不自觉抽动,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我要怎么做?沈琢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让我看着你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又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生子吗?!”

    他掰开沈琢玉的手指放在自己颈边:“那你不如亲手掐死我,也好过让我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