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江大帅挥挥手,舞女们纷纷起身随下属离开了。

    他打开信,一眼看见“莫问天”三个字,顿时酒醒大半。对方约他明晚十点,飞龙街大兴米铺后的红树林见面,事关玲珑图,只许一人前往。

    “蛇终于出洞了。”他把信递给王副官,“明天你早点去山上的红树林看看情况。”

    “没问题。”王副官看信后关切地问,“可是大帅,您真的一人去吗?”

    “废话,他武功那么厉害,又奸诈狡猾,我一人去送死啊?”

    王副官不再言语,但他很清楚,军队里没几个会武功或枪法厉害的人。

    江大帅也清楚,但他更清楚对付莫问天那种喜怒无常的家伙,自己绝不能大意,必须再找个帮手。毕竟,这一回他们相见,不再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

    他在心中如此盘算着,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副英俊的面孔。

    他吩咐道:“你明天顺便去趟警厅,把这封信给池队长,就说是窃贼来信要挟我们,其他不必多说,他自会明白。今晚就到这吧,我要休息了。”

    王副官点头称是,立刻派人来收干净餐桌。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江大帅来到书房,拿出保险柜的手枪和弹匣。将上弹的手枪一遍遍地擦拭,边擦边笑,仿佛见到莫问天被警员抓获,及自己拿到玲珑图的场景。

    此时此刻,警厅队长办公室还未熄灯。

    近些日子,除了江大帅的偷窃案,其他类似的小案件,依然不断。池秋河的工作日益繁重,经常在伏案工作的夜间睡着。但他警惕性仍很高,一有人进屋就会醒来。

    即使南颂雪蹑手蹑脚,不发一丝声响地来到他面前,看他睡着的模样。

    “你还想这样看我多久?”他睁开眼,失落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做点什么。”

    “咦,什么时候醒的?”她诧异道,自己进来时几乎是无声无息。

    “你打开门的时候,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我听见你想我的心声,就醒了。”

    他温柔的眼神,在这个寒冷冬夜,让她心里暖暖的,说话的语气充满温柔。

    “以后还是回去睡吧,天冷,炉火熄了也不知道,会生病的。”

    “好,听你的,现在我们一起回家吧。”他伸出手牵住她。

    两人牵手下楼,看见值班室的纪时祤,连忙松开彼此的手。南颂雪靠近他仔细一看,对池秋河做了个翻白眼睡觉的动作,示意纪时祤是这样睡着了。两人不禁无声发笑。

    夜已深,雪融得只剩一层薄而脆的碎冰,一踩就化成水。

    冬夜出行的人比以往更少,黄包车师傅为养家糊口,同意载他们去武馆。可到了西区那片林子前,师傅渐渐停了下车。池秋河知道对方害怕,连忙付了路费,让师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