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不是辛者库?不是冷宫?不是人人听之色变的夹道?偏偏是供奉着先皇后灵位的奉先殿。

    德妃费力的睁开眼睛,不!她不要去暴室,暴室无光,从早到晚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正常人在里面待三天就受不了了,关她六十日,非疯了不可。

    “皇上,臣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跪过来,抬起那张被打肿的脸:“臣妾的为人,皇上是知道的,平日里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怎么会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请皇上明察,还臣妾清白。”

    “皇后娘娘临死前,交给本宫一样东西,宁飞秀,德妃总没有忘记吧?”

    德妃的眉心狠狠一跳,她怎么会忘?

    宁飞秀是三皇子曾经的贴身大宫女,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可以说,连绿茵都的地位都不如宁飞秀,要不然照顾三皇子的重任,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可那次为了陷害姜昕玥,结果反而被拆穿,为了掩盖真相,宁飞秀被德妃杀死,尸体在皇后娘娘的宫里被发现,才导致了众人认定,是皇后给三皇子投毒。

    “你……你……”

    德妃指着姜昕玥,半天没说出话来。

    别说是德妃了,就算是与她一同来的皇帝,也处于震惊之中,皇后死前……还有东西交给了玥儿?

    为何他从未听说过?

    “皇上!”

    姜昕玥对着皇帝抬手放在额前,直接跪了下去,语气铿锵有力道:“臣妾要状告德妃与成国公府,他们父女二人是当年害死先太子和二皇子的元凶,皇后娘娘临去时将宁飞秀的血书交予臣妾,臣妾自得了这血书,没有一日不在忧虑六皇子的安危,可臣妾又怕这血书一出,引起前朝后宫的动荡,所以一直在犹豫。”

    她从喜鹊手里接过血书,举于头顶:“皇上,臣妾今日才算明白,一个本性就恶毒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改变。为了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的安危,臣妾不得不揭发她的真面目,只希望皇上的后宫,从此不要再有皇子死于非命。”

    血书之上,详细的记载着当初德妃是怎么收买太子和二皇子身边的人,骗取他们的信任,再一步步把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

    不仅如此,那些年宫中嫔妃不断的小产,生下来的孩子也总活不过三五天就夭折,都是德妃的手笔。

    宣武帝一目十行,捏着血书的手指很是用力,无法抑制的怒火攻心,他喘着粗气,掐着德妃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再多痛骂的话,都化为了手底下的力道,掐得德妃整张脸都胀紫了起来,一双脚离地,不停的扑腾着。

    “父皇!父皇!父皇……”

    三皇子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冲到皇帝脚边跪着,抓住他的衣摆:“父皇,都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的错,要是儿臣没有出生,母妃就不会一错再错。儿臣求父皇……求父皇饶母妃一条命,儿臣愿意去奉先殿,儿臣从今往后吃斋念佛,在奉先殿伺候皇后娘娘的灵位,儿臣去给她恕罪,求父皇饶她一命。”

    他的头跟铁打的似的,砰砰砰的朝地上磕头,磕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