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白却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没事也不必八百里加急地送信件回来,又叮嘱了他许多事情,定然是大哥的伤不轻,虽然不足以致命,可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只是不知大哥到底是如何被人所伤的,他那样的身手要让他受此重伤,还不知是怎么样的绝世高手和凶险,心中更加担忧起来...

    比及沈惜怜从沈卿白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给了身边丫鬟一个眼神儿,她们就拐进一间无人的房间。

    稍许,一个穿着丫鬟模样的沈惜怜走了出来,七拐八拐地从小路溜出了侧门。

    等到她赶到京城胡同里的一间小院子的时候,正巧梅霖洗好了墨笔,旁边还放着他才刚画好的画。

    “霖哥哥!”

    梅霖忽然听见让自己心动的一声呼唤,忙转过头去,见沈惜怜穿的一身丫鬟服,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面上温煦的笑容更加和睦动人,便是二月的冰溪见之,亦要为之融化——

    “惜怜!”

    二人好久未见,再见之自然喜不自胜,虽然只是牵着对方的手,可二人的面颊瞬时变得红润羞涩。

    “快,这外头风大,小心吹病了你,快同我进屋去。”

    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单却十分干净,对于他一介穷书生而言,已经算是不错。

    这些年他一直苦读,虽然中了二甲十三名,可苦于他没有门路引荐,便一直闲赋在家。

    京城这里藏龙卧虎,若是没有关系,要想出人头地,寒士若不中个一甲前六名,几乎也是希望渺茫的。

    还好他还有着教书的差使,再加上给一些达官显贵做私师,一年到头吃喝也是不愁,还买下了这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作为自己的容身之所。

    梅霖从小就是个可怜的孩子,家中父母早亡,早些年什么苦都吃过了,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千辛万苦地来到了京城投靠了自己的表姐。

    好在表姐和表姐夫都是有容人之量的好人,自从他来了之后,不曾苛责苛待过他一分,表姐夫还托人给他找了不少的教书机会,他的心中也由是感激。

    “霖哥哥,咱们不如走罢!”

    他望着那双亮闪闪的眼眸疑惑,“走?走去哪里?”

    沈惜怜忽然哭了起来,梅霖再呆也知道发生了事情,忙为她拭去了眼泪,“惜怜别哭,你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泪了...你只要一哭,这天上的月亮我都想要给你摘下来...”

    她听了转涕为笑,“傻书生!”

    “这些天我没来你却不知,大哥已经要把我许配给那个当朝的状元蔺元衡!”

    梅霖听了如遭雷击,一时间连动也不会动!

    “梅霖?..梅霖你怎么了?说话啊,莫要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