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敢在打扰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里。可被他们的气氛搅的心事重重的,一夜没有睡着,还总能听到人低低的哭泣声。

    工地里的兄弟们,常年在外打拼,怪事也见得不少,心里承受能力也算是好的,可今夜表现的十分异常。

    凌晨五点的时候,忽然听到工棚一阵骚乱,我正要起身,就听门口的白祀义低声说了一句:“别出去!”我愣在原地没动,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再喊:“死人了,死人了!”

    心里更是不安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偷偷出去了。还没走到工棚,就看到哪里黑压压围了一群人,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但不见白祀义和王刚的人。

    我想着绕远些看看,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行。可没想到我东绕西绕,竟然看到了放在侧面的王师傅,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子上一圈青黑,舌头伸的老长老长,样子可怕极了。

    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就惊叫了一声。白祀义闪身出来,看到是我,显得十分生气,轻轻瞪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爱凑热闹,不是说了不让你出来!”

    我还没有说话,就见平时很沉默的一个老伙计窜了出来,一脸严肃的盯着白祀义说道:“队长,我们还是觉得把老王葬在这里不妥,他媳妇儿跑了,家里本来就只有一个老母亲,要是连老母亲都见不到他一面,我们良心不安!”

    这话一说完,白祀义显得更加生气,王刚才立刻跑出来说道:“邓叔叔,你也是工地上的老人了,只有三个小时就要做连接仪式了,你也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不说这个,往人情上说,王师傅的老母亲今年都多大了,人才经历了一场儿媳卷款逃跑的事,这还没缓过来呢,儿子又自杀了。你说这天虽然不算热,运回去也三四天了,那时候尸体成什么样,你们心里也有数,到时候咱们不是圆人家的愿望,是害人!”

    王刚推心置腹这么一说,老邓脸色缓了些,又悲伤的看了一眼王师傅说道:“这老王也真是的,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怎么就熬不过这个坎!”

    说着老泪纵横,让几个年轻人给扶走了。见人走远了,王刚也顾不上看我,直接问白祀义道:“白大哥,我也觉得不对劲了,王师傅跟了二叔几年的人,咱们挖到树妖哪次,大伙都被吓尿裤子了,就他能挺着帮着二叔,这会这么小的事,他能自杀了?”

    白祀义叹了一声说道:“这圈子里,除了你和二叔的队伍,还有没有队伍懂道行的?"

    王刚挠了挠头,似乎是仔细想了想,才无奈说道:“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白祀义看这他摇了摇头说道:“昨晚我就想跟你说清楚,今天这事都是别人下的局,王师傅媳妇跑了估计也在其中。

    这次破碗局不容易收拾,肯定会死一个人,没想到王师傅先自杀了。你们看。

    说着掀开了王师傅的上衣,王师傅右胸口上竟然有个红红小小的手印儿。王刚彻底吓蒙了,连忙问道:”白大哥,你说王师傅不是自杀的?“

    白祀义摇了摇头说道:“是自杀的,恐怕他自己也发现了些什么,他死了,只要埋在桥下,我们今天可以避免很多事情,不然死的人会更多。如果今儿能平安过去,今后这个官员都不要再打交道!”

    王刚跟我都听得云里雾里,但时间来不及,只好匆匆忙忙给王师傅办置丧品。王刚去跟上面交涉,说出了人命今天能不能不交接,可那些跟白祀义算的一模一样,死活咬着不松口,非要今天举行,最多延迟一个小时。

    王刚回来一说,白祀义反而笑了,说道:“我原本还在猜,现在他们的态度说明,这就是一个坑,不光人有问题,这地方也有问题!”

    然后又吩咐道:“刚子,你带几个熟悉的人,我们先去桥下!”又看了一脸茫然的我一眼说道:“你还有尸蛊,我是担心你又被上身,但要真想去就一起吧!”

    我犹豫了一下,又不想给他找麻烦,但又很好奇他们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想了想,一路默念着清心咒跟着去了。

    施工的右边不到一百米的位置,一直有一颗矮小的桃树,当时白祀义就注意过这点,也跟我随口提了一句,说这个地方不应该有这种植物,但施工中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一直没在说。

    现在他却让人在桃树下挖,常年跟土打交道的人就很明白,被二次填充的土压的再实也跟自然形成的土层不一样。所以没挖下去多深就惊呼道:“队长,这下面有东西啊!”

    白祀义点了点头,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土层,慢慢那些黑黄色的土质变成暗红色的时候,白祀义大喊了一声停,然后自己下去用手捧土,好像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