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一边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分开放回棋盒,一边道:“看似你就山,实则山就你。”

    华纯然闻言目射异光,看着丰息,似叹似喜。

    而风夕却不再语,只是坐在栏杆上,一手托腮,笑看两人,眸光深沉却神色淡然。

    暗香亭中于是一片静谧。

    “公主,主上请您过去。”凌儿忽上前禀报。

    “喔。”华纯然点头起身,“我去去就回,两位请自便。”

    “公主请便。”风夕与丰息皆微笑目送。

    ※※※

    回到寝殿,华纯然换了一身较为明艳的衣裳,一边问侍候的凌儿:“知道父王召我所为何事吗?”

    “奴婢向传讯的宫人打听了,好像是跟公主私留的两位客人有关。”凌儿答道。

    “我不是告诫你们不能将他们在此的消息泄露吗,为何此事会传至父王耳中?”华纯然闻言顿时目光转冷,扫向凌儿。

    凌儿心头一跳,赶忙跪下答道:“公主,奴婢确有按您的吩咐告诫了落华宫里所有的宫女、内侍,决不许将丰公子与风姑娘在宫中之事宣扬出去,奴婢也未曾向任何人泄露此事,请公主明鉴!”

    华纯然看了她一眼,然后挥手,“起来吧,我又没怪你,你慌什么。”

    “谢公主。”凌儿起身,微有些忐忑地看看她,然后小声地道,“公主,奴婢大胆猜测,此事或许跟凌波宫的淑夫人有关。公主这几日都在宫中陪伴二位客人,前天奴婢曾见到凌波宫的人在宫外转悠,还向奴婢打听这几日怎么不见公主出门,我只推说公主这几日身体不适在休养。”

    “哦?”华纯然瞟一眼凌儿,片刻后才淡淡道,“走吧,别让父王等得太久。”

    她一挥袍袖领先而行,身后跟着凌儿及众宫女、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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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亭里,风夕笑吟吟地看着丰息,而丰息只是将几颗白子抓在手中把玩,目光微垂,怡然自得。

    “你说,这个华美人如何?”风夕问。

    “很好。”丰息漫不经心地应道。

    “只是这样?”风夕身子一纵,落座于他对面。

    “如果你是问我,韩家灭门之事是否为她主使,那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丰息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头也不曾抬一下,“或有其能,却未有其心。”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风夕摇头,目光盯住他,“我是问,你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