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臣想不明白一事。”

    落红被风惊扰,竟随着冷峭的风婉转着落在姜贵妃手心。

    她收紧掌心,捏的粉碎。

    “若是你要问本宫为何给你梅花的话,那你还是不必再问我了。”

    墨非钰沉了神色,果真没有继续再问。

    姜贵妃伸手去看自己的掌心,发现掌心的纹路已经被那枚落红给玷了几分脏,不够妖艳的红,她不是很喜欢。

    “墨非离回来了你知道吗?”

    听到这一句话,墨非钰的剪子一时没抓好,竟一时把一枝半开欲放的枝头寒梅给剪了下来。

    他握住那支寒梅有些怔愣。

    姜贵妃看他的反应心里冷笑了两声,面上的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本宫不过是告诉你他回来了,你至于如此激动?”

    “没有激动。”墨非钰把那枝寒梅扔在了脚边,神色眨眼间又尽数敛藏在眼底,“我只是在想,今年过年的宫中,应该会很热闹。”

    “呵。”

    姜贵妃轻轻眯了眯眼道,“本宫其实也并不喜欢梅花,相反,本宫特别讨厌梅花,一看到梅花就想起来墨非离。想起来他这种在冰天雪地没有一线生机的地方也能好好的活着且还安然的活到如今,本宫就气的整夜整天的睡不着觉。”

    墨非钰回首去看姜贵妃。

    她面色阴鸷,眼底暴戾恣睢。

    他怕姜贵妃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自己毁了自己,所以还是皱眉轻声提醒她,“母妃,适可而止。”

    姜贵妃冷笑道:“没有适可而止,只有至死方休。他,还有他那下贱坯子的娘,都注定像是这梅花一样,无论是怎样的冰天雪地,他们都能活下去,生命力真是比本宫见过的所有下贱坯子都要强。”

    墨非钰听说过一二姜贵妃和墨非离母妃的事情。那是上一辈的事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不过姜贵妃却还一直挂念着,似乎是怎样也不能让那些新仇旧恨随着岁月入了史书。

    太过执拗了。

    有人说过的这句话。

    是说他的。

    是谁呢……

    恍惚中有一个曼妙的身姿在梅林中,在殷红潋滟的尽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