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套西装,又很大方的挑了一块手表。都让店员用精致的礼盒包装好了。

    但是她不大愿意自己送给周正初,弄得她好像买礼物是对他示好求和。

    她可没有半点这种意思。

    她的丈夫却不愿意帮她这个忙,只摸了摸她的头发,告诉她:“既然是你买的礼物,那就应该你自己送给他。”

    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等到回到京市两个礼盒都还在她的卧室里,没能送出去。

    每天看见这两个盒子,她都在纠结。

    纠结到最后就抛之脑后,等到看见又继续在内心拉扯不断循环。

    不过她的儿子毕业之后的暑假似乎很忙,一点儿都不像高三毕业生。

    在她的印象中,高三毕业应该是最痛快的那个暑假了。

    当然,她的儿子每天都会回来陪她吃晚饭,有时候,她的丈夫不在家,她就会忍不住发小脾气。

    家里的佣人战战兢兢。

    反倒是他镇定自若,一点儿都不怕她,还会主动给她夹菜,每天监督她喝那些苦的让人舌尖发麻的补药。

    从美国回来之后,她的儿子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心情非常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她估摸着他的病应该很麻烦,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久了都难以见到笑脸。

    她一方面觉得他活该,谁让他总是欺负她,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来欺负她这个母亲。

    一方面她也觉得他很可怜。

    年纪轻轻就生了重病,哪怕是有钱也弥补不回来的。

    但是生了病之后的周正初,对她好像尊敬了很多,再也不会到她面前来说——父亲不爱您。

    这几个真实又刺耳的字眼来。

    他不说这种会让她难受的话,她看他也就没那么不顺眼了。

    于是,在第N次纠结过后。

    她总算愿意把衣帽间里那两个纸袋子提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对他努了努下巴,“给你的。”

    周正初看了眼纸袋,过了很久,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他紧紧捏着纸袋,手指过于用力而掐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