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念莹轻手轻脚开门,原来Melinda还没有回来。她马上打电话,响好多次Melinda都没有接。「这家伙,不知又去哪里鬼混。」念莹一边骂一边拿衣服洗澡。

    洗完澡,头脑清醒些,躺在床上,念莹骨头一松,好像疲惫全走出来。想起刚才和Ivy讲的话,心里一阵後悔,早知道不喝LongIsnd,每次喝总容易犯直言快语的毛病,也不晓得刚才有没有讲Ivy不想听的话。算了,讲出去的话,收不回来的箭,由它去吧。有点睡意,可想起来还没打电话给他,赶快挣扎起来,用手机械式地按键。

    「喂。」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他一向早睡早起,念莹有点抱歉:「回到宿舍,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我再累,听不见你的声音怎麽睡得着?」

    「那你现在可以好好去睡。」

    「明天有甚麽安排?」

    「明天呀?」她怔一怔,脑子开始转:「要和Melinda去开会。」经他一提,念莹才发觉还有很多事要做。

    「唉,就知道又是这样。」他声音大起来:「你又忘记,我们约好去山顶,太过份﹗我连实验都改期,你‥‥‥」

    「唉呀,对呀,山顶,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下子难过起来:「都是我的错,又忘记有公事,没办法,你‥‥‥」

    「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他几乎在叫:「每次都这样,约好又临时说没空,一天到晚就和Melinda一起,人家在说闲话。你到底当我是甚麽?有没有尊重过我?」

    「人家说闲话是人家的事,我当你是我男朋友,也很在乎你。」她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尽量把声线放温柔:「你知道,因为人多,所以开会时间经常变动,互相迁就嘛。」

    「我不明白,为甚麽总是迁就别人﹐不迁就一下我?」

    「因为开会一定要有我在,我接手的事,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到最好﹗」念莹也按捺不住,声音开始大起来。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良久,传来他冷冷声音:「你要做的事,我从来都支持,可你对别人守诺言,答应的事全力以赴,就是对我出尔反尔?算了,不讲了。」

    她心里一阵收紧,是呀,每次都这样,为何对其他人守承诺,反而对亲近的人失去信用。听着他受伤的声音,突然觉得很抱歉,眼泪就这样涌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念莹有点哽咽:「真的每一次都想和你一起,可不知为甚麽,约好之後总有事要做‥‥‥」

    「唉,好了、好了,别哭别哭,要开会就开会。」他叹口气:「哭得我心都痛,再哭怎麽睡。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不是想影响你作事。」

    「你真好﹗」她破涕为笑:「这次是我的错,你怪我是应该的。」

    「算了,你去开会吧。好,别哭,早点睡,要不然明天眼睛要痛。」

    他就是这麽T贴,念莹心里舒服极了,不快似乎一扫而空:「那你呢?明天我不陪你,你g甚麽?」

    「不g甚麽,回学校做实验。反正迟早都要做,早一点好过迟一点。」

    「真勤奋呀,大科学家。」念莹笑了。

    「莹莹,」他突然说:「真想抱抱你﹗」

    「可惜我们离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