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人如麻,夺人重宝还每每将倾心他之人视作棋子利用至死。”喧嚣的酒馆内,平静却难掩愤怒的少年说着那人累累罪行,坐于对面的凡人青年端着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等少年说完。对面这一年长一年少,曾是这里的常客。厉阳枢也曾将这两位规矩的从未给酒馆带来麻烦的修者为好顾客,然而在他们对自己一再说出那些毁伤伴侣的话后厉阳枢决定将他们拉入不再接待名单。他面上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只一双总是浸着笑意的双瞳此刻生寒。似是克制理智的打量对面的疑似受害者。“你说他侵犯了你,并咒杀了你。这不可能。”有着清透双眼的少年却是被这斩钉截铁打断的一愣怔,一旁穿着门派制服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在下方按住少年,有条不紊的抛出那些过往被戕害的受害者证据,他声音醇厚不紧不慢自带着一股安抚沉稳的力道,将少年焦急想要诉之于口的话语转述给面前的青年。“你也知我们是修真之人,我之门派不便告于公子,我为大门派弟子总不可能去陷害一介散修。而我这同门师弟受害时你也看到了,年纪尚小,即便如此,却也是过了两百年,我们一直在找那恶徒,若不是掌握证据,也怕他你再沦为下一个受害者,我们不会贸贸然找上门来,说这不讨喜的话。”厉阳枢却是忍不住想笑出声,好一番坐念唱打,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看似凡人,却也活了足有五百年。没错,以一介凡人之身,如今的他却是满打满算的五百二十七岁。而自己与伴侣三百年前便已熟识,更是在两百三十年前成为如今关系,他们感情极好的度过了数百年,然后却有人跟他说他是个好色之徒,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厉阳枢平静的将他们请了出去,他并未解释,也不好解释。他这体质实在太招眼,他不想为好不容易过上的宁静生活带来波折,故也不会相信他们这最大的时间漏洞给的所谓“证据”。然而对他这番执迷不悟的样子,那两人却将他当作了又一被那妖道迷的鬼迷心窍的痴心受害者。厉阳枢久违的动了怒,这份怒火如平静海面下暗藏的汹涌波涛,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这份怒火,一直维持到了另一半的归来。蔚元光带着这次探索秘境得来的东西回来,他来到小酒馆后的隐藏的小洞天福地,那里是一所普通的农家庄园,是厉阳枢的居所。他走进屋内便见着爱人站在桌前捣弄酿酒的材料,轻声说了句“我回来了”,便从后面亲昵的抱了上去。若是此刻有外人,见到蔚道长这副素衣白发却淡然贵气如世家贵公子的模样,那便能理解了厉阳枢绝对不相信他会是夺宝杀人的恶徒。闻着黑发青年身上淡淡的果香,蔚元光才有种回到家的安心感。他模样清俊温柔目下无尘的如天上仙君下凡,声音在面对厉阳枢时更是温柔动人的仿佛陈酿的甜酒。喝着香甜,却一杯便能醉人。厉阳枢轻轻握住了腰腹上缠上来的手,没有过多言语。一身清貌的道长便松了爱侣身上的衣物,同他缠绵的亲吻。厉阳枢对亲吻的反应总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抗拒。除此之外在床上,却是无可挑剔的配合可口。蔚道长同他早有过不知多少次的亲密,他耐心的调动起爱人迟钝的情潮,等他的唇一次次难耐的擦过他的下巴与喉结,从鼻子里发处粘腻的喘息,蔚元光每每被他情动的样子也弄的慌乱。最终,还是将厉阳枢打横抱起疾步走入内房的床榻。他将人轻轻放下,动作说不出的温柔珍重。此刻的厉阳枢也静静的看着他,那双不经意看几乎察觉不出异样的在黑瞳周边浸着血色的瞳,里头是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爱慕与温柔。俊美的道长伸出手来一一描绘过那些不在存在的伤痕,比起厉阳枢来更加不像人的苍白肌肤,完美如精致瓷偶的面庞同身体,他脱光了自身的衣物,展露出衣物包裹下的结实精炼身体。同被平日里被层层道袍素衣包裹的瘦削不同,是一眼看之便令人情潮涌动的充满了风流惑人的成熟男人身躯。穿衣是矜贵圣洁令人不敢妄想,在床上时却是热情的能将冰块也融化的热辣熟稔。蔚元光掰开青年白皙匀称的大腿,爱怜的在其内侧肌肤上印下一个个吻,细腻到不可思议的温润触感,只是稍稍用力便会留下暧昧的红痕。他目光痴迷的盯着青年腿间湿淋淋的粉色蜜巢,握着自己那根完全看不出经厉过身经百战,色泽形状依然完好漂亮的器具,抵着那柔润的泛着水光的穴口,一点点推了进去。蔚元光彻底沉浸在肉欲中,放纵的驰骋抽插享受着爱人体内的紧窒吮吸,他双臂撑在厉阳枢身体两侧,最普通的姿势,没什么花样,却依然爽的露处性感的神态。这在别的男人做来是十分丑陋的情潮姿态,在他做来,就仿佛是什么无上的美味享受,他小心的照顾着身下人的感受,看似反应迟缓了些的爱侣,也在激烈反复的抽插中,那张总是淡淡的脸上也泛起了漂亮的红晕。厉阳枢是很漂亮的,是一眼见之便知他是男人的侬丽漂亮。就像是精美的画作被人又用特别浓的墨笔再清晰勾勒了一遍。清晰、惊艳的冲击过后,便是淡淡的哀愁与几乎浸润入心底的温柔怜悯。然而蔚元光不知道的是厉阳枢看似动情实则也只是在敷衍的表演,即便身体被温柔克制的翻弄着,即便体内一次次被蔚元光的精水冲击,他也只是透过这张脸描画着与那人肖似的眉眼。他找了林钺百年,思念了百年,他的一切欢愉只在少年时,被林钺所给予。蔚元光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爱侣也可以是疯狂放浪的。一场蔚元光克制却对厉阳枢索然无味的欢爱结束,蔚元光坐起身细细擦拭着依然未曾消退的水光淋漓的肉茎。黑发的青年背对着他侧身躺着,腿根处晕着一汪浓稠的精液,随着最终含不住而顺着屁股大腿缓缓流淌到床上。厉阳枢仿佛感觉不到一般,只听着远出归来的爱人诉说着这次外出的趣事。厉阳枢叹了口气,他是喜欢蔚元光的,虽然不纯粹,却依然爱着他,可他...无法对林钺之外的人再产生那种放浪的激情。有时候他常常庆幸蔚元光是修道的,修道的人,都克制、情欲寡淡。全然不知厉阳枢胡思乱想的蔚道长重新躺下,他没去清理青年股间的狼藉,只用那漂亮的宛如顶级瓷器的手指轻轻搅弄着那处。他是知道厉阳枢的病的,每次做完,便会故意将精水留在他体内,再塞入自己配置的药丸,用这种缓慢地方式,帮厉阳枢一点点恢复对身体的感知。这不是天生的,却是人为导致的外因。因为即便不用修练也长生不死和迅速恢复任何重伤的体质,他被当作怪物、不详之人,后被一医修门派捡到救治,却是落入另一个地狱,长达几十年的折磨,他被当作实验体,一次次被割开皮肤,切走身上的一部分。一开始,他是个痛觉正常的人,但在日复一日的实验中,他的痛觉也一点点屏蔽,一同失去的,还有他对身体的感知,他要十分小心,否则受再重的伤也是不会察觉的。索性他强悍到近乎变态的自愈能力,让他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死去,却也只是把他这地狱一般的人生延长了而已。被宽厚的臂膀揽在怀里,和那不似人的冷白皮肤截然不同的炽热体温也传到他身上。两人亲密的挨着,已经有很久没同他说过关于林钺的事了。他可悲的发现,自己对林钺也在逐渐遗忘。于是他害怕的抓住了胸前横亘着的手臂,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死死抓着。“除了阿钺,你是唯一不求目的对我好的人。”“或许是上辈子欠你的吧,只有你,也只有你,令我不舍。”蔚元光的声音依然温柔好听,仿佛催眠着神魂俱疲的青年。只有他心中知晓,他这句话有多真。冷心冷肺甚至没有心肝的他,居然会为一人倾倒。他手染心血,将爱他之人的一片真心践踏于脚下,将他们的价值榨干的一滴不剩再毫不留情的摧毁,却对这人,擦干血渍,用鲜花遮去那腐朽腥甜的味道,在这人面前,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扮了百年的圣者。他不想独占吗?不想疯狂掠夺吗?当然不!他蔚元光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可只要一想到那双眼睛里的光亮就此熄灭,他便能甘愿乖乖的伸出脖子主动套上枷锁,从凶兽变成一头无害的家兽。他守候着这一片温柔,以残酷铁血的手段,将一切可能打扰到他们的风雨挡在外面。甚至不惜,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为过去的手段收尾擦去一切会暴露出他的痕迹。“还在想他吗?”他说过的,若是他回来,便会干脆退出。厉阳枢闭上长睫,漂亮的脸乖顺安静,饱含睡意的声音轻柔又珍重的回道。“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只想想你。”蔚元光激动的收紧手臂,克制,依然温柔的力道。可惜他永远不会让他知道,他言出必行,却也不会再让那个人出现在厉阳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