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像皮肤上的冷汗,贴着三人的肩膀、喉头、脊椎一路渗透进骨髓。

    &国的红丝荒野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但那GU神诅监控的压迫感,没有因此减弱,反而随着步入惧国边境後,变得更加沉重。

    他们站在第一恐惧碑前。

    那是一块高达三米的灰石碑,表面刻满深浅不一的痕迹,有的像匕首刮出来的,有的像指甲直接抠下去的——每一道刻痕之下,都嵌着某种无形的Sh冷气息,彷佛这些痕迹的本T,根本不是石头,而是恐惧本身的残留。

    「规矩。」站在碑旁的恐惧碑刻师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烂掉的砂纸,「写下你们最怕的东西,才能进去。」

    萧烈的眼皮微微抬起,目光扫过碑刻师满是倒刺的指甲,还有他袖口里若隐若现的黑sE恐惧标签。他知道,这些人不单纯是管理登记的工具人,更是惧国宿主T系里的活纪录。

    每位恐惧碑刻师,都是活生生的「宿主监控器」。

    他们的恐惧标签,可以直接读取并记录其他宿主的恐惧轮廓。

    孟挽歌的手,无声地握成拳。她的痛觉标签本能地排斥这些恐惧气息,但她知道,这里不是Ai国,也不是可以逃的地方。她低头,指尖贴在碑面上。

    「疼痛。」她说。

    碑刻师的指甲瞬间延伸,像无声的爪子,在石碑上刮下一个细小的「痛」字,这个字像是刻在石头表面,又像是刻进她的灵魂里。

    轮到夜岑时,他的手还没贴上去,掌心的均衡符文就开始微微颤抖。

    「均衡……」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最怕均衡。」

    碑刻师的手微微一顿,指甲刮下的字却异常流畅:衡。

    只有萧烈最後,站在碑前时,他沉默了一瞬,然後淡淡吐出两个字:「失控。」

    碑刻师的手停顿了一秒,像是听见什麽不可思议的答案,随後指甲狠狠刺进石面,留下歪斜的狂字。「你的呢?」恐惧碑刻师的声音,带着某种刻意压低的兴奋。

    他不是单纯期待,而是——恐惧碑对他发出了异常感应。

    &站在碑前,没说话。

    他其实不知道该写什麽。

    他怕什麽?

    他怕痛吗?早就痛到麻木。

    怕Si吗?早在双生诅咒降临的那天,这个问题就不成立了。

    怕Ai神吗?如果只是怕祂,他早就S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