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最笨的姑娘
王杰摇头,“没有二少夫人的踪迹。”“应该没在这里。”“去公司。”沈棘年没有多话,吩咐。王杰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沈棘年闭了眼。目光不由得闪了闪。看得出来,沈总还是挺在意二少夫人的。否则也不会担心她出事,专门亲自跑来查这一趟。沈棘年坐在车上,不知觉间睡了过去。他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过去。他跪在院子里,墙头总有个小姑娘探头探脑,一会儿丢几个肉包子,一会儿弄出些声响。后来小姑娘越来越大胆,每次等郑丽如一走就跳下墙头,坐在他身边问东问西。他一字不答,她也不厌倦。兀自拿出牌来,自己跟自己玩儿。女孩不过八.九岁的光景,正是上小学的年纪。上学的时间出现在这里,八成是逃学了。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牌玩到那么烂,每一把都因为搞不清楚牌面而不知道哪只手赢了。看多了,他都学会了,她还在纠结怎么理牌。最笨的小姑娘,却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闪过的光。“沈总,到了。”沈棘年被王杰叫醒时,有片刻的迷茫。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严肃,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抬步上了楼。王杰看着他的背影,深叹一声。沈总都这么成功了还这么努力,他也得努力一定才成呐。赶紧回家学习去吧。两天后。缅国北部一座小城里,两名年轻女子从一幢建了碉楼的古朴建筑里走出来。行色匆匆。女孩背后的房子不算高大,要不看门上挂的匾额,真没人知道这是北部大名鼎鼎的割据势力之一。其中一名女孩警戒地四处张望,没发现情况方招手示意对面停着的车驶过来。车门打开,女孩迅速将身边同伴推上车。自己也跟上去。关上车门,车子驶出长而深的街巷。车子刚驶出割据势力的范围,路口就突然窜出数辆黑乌乌的车。没有标牌,没有车牌号,紧追不舍。前行的车子已然意识到危险,迅速加速。狭窄的街道里,立刻上演一场比影视剧还要来得刺激惊险的追逐大战。开车的女孩目光凌利,朝后视镜一瞥,在对方车子要撞过来的同一时刻猛地一旋,又赶在另一边的车撞过来之前一驶而过!急转弯道路上,刹车的摩擦音此起彼伏。追击者显然失去耐心,开起枪来。叭叭的枪声此起彼伏,在势力割据的缅国北部,老百姓们见怪不怪。为了不叫流弹击中,还是纷纷躲避。噗!前车狠狠一沉,右车轮被打爆,在惯性驱使下车身急速甩了出去。也只打了半个圈,车子就被稳住,继续往前跑。后方的人显然没打算要人命,依旧只朝车轮射击。又有一只车轮中弹!女孩开着只有两个轮子的冲进小巷。巷子里推板车的商贩一下跑出来,后车刹车不及,一头撞上去。商贩手里的四轮板车被撞出老远,车里的水果稀里哗啦撞得散了一地。车子耽误片刻,再度追上去。刚好看到前车险险刹车,地面上摩擦出一片更深的痕迹。车头差一点就撞入深不见底的海里!前车显然慌不择路,把自己送入绝境。这里是一条断头路,往前是海,往后除了来路,没有岔路,插翅难飞!后车纷纷停下,车里的人包抄过来。就在还有十米就要接近的时候,车子突然轰一声巨响。待众人意识到不对劲,车身早已翻落海里,激起一片巨大的浪花。背后的人骂出最粗犷难听的话语,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在海面上浮沉片刻,完全消失!据说不久之后,警方到场。打捞数天,最终打捞出来两具面目模糊的女尸……十天后。华国通向海城的高速公路,苏凛驾驶着高性能越野车飞驰在车道上。车后长相美丽却显得憔悴的女孩朝她投来崇拜的目光,“真没想到战小姐这么厉害,先前我哥说来接我的是个女孩子,我还担心来着。”“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完全多余。”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五官里映出六七分贺云彬的影子。正是贺云彬的妹妹,贺云溪。先前经历过的惊险画面一祯祯从脑海里划过,贺云溪到此时依旧没有真实感。那是比电影还要凶险百般、刺激百倍的,真真实实的场景。都是眼前这女孩子带她经历的啊。贺云溪不由细细打量起苏凛来。尽管她戴着面具,但依旧可以看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颈部和手上的皮肤雪白,泛着冷色。不仅年轻,还是个大美人。即使不用看脸,贺云溪也已经确定。苏凛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只是淡淡笑笑。贺云溪温柔却不矫情,身上很有一股韧性,这一路上两人经风历,苏凛其实也挺喜欢她的。“我哥……是怎么认识你的。”贺云溪在那种环境里待久了,人变得极为敏感,自然也感受到了苏凛的善意和对自己的好感,才敢试探着问。对苏凛就是特别好奇。“以前有过合作。”苏凛有意做删减,道。“这样啊。”贺云溪抿了抿唇,“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一定很吸引人吧。”吸引人吗?苏凛仔细想想,倒并不觉得。唯一经历过的男人只有沈棘年,一年能和她见几次,见面就发生关系。想来她于他不是有吸引力,只是生理上的本能发泄。“并没有。”苏凛倒也不觉得丢人,愿意把真心话说出来。贺云溪却是不信的,“你要没有吸引力,我哥怎么可能找你合作。他这人要求很高的,对没意思的人,绝对不会付托生意。”“是吗?”贺云彬在她印象里永远是痞痞的,风流的。至于其他,并不十分清楚。苏凛浅淡的语气叫贺云溪听出来,眼前这女孩对自家哥哥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可她真的很喜欢她。要是能把她和自家哥哥凑成一对……贺云溪不由得开口道:“外界都以为我哥花心,其实那不是真相。”“他一直都自重自爱,只是因为我……这些年为了探听我的消息,吃了好多苦。”贺云溪说完,垂了眼皮。眼底悬着深重的自责。又虚弱地低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