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离着过年又近了一点,解子明年前最后一天开他的点心铺子,花作去帮忙,花修还在睡着,可见当当给他下的药确实给足了份量。

    早上,当当就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了,临走前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详细询问了昨夜的情况,对着当当啧啧感叹,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

    不对,是梅寺丞太惨了,年中父亲刚去世就被两个叔叔,一个姑姑觊觎祖屋,好不容易这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人死的死,关的关,如今这孩子又要杀她。

    梅令月本来没啥感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听他们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也挺惨的,担心自己失控,赶紧给他们送走了。

    为首那人正是大理寺正耿如,一本正经地给梅令月保证,一定会追查出凶手。

    这话梅令月也就听听算了,毕竟当初宜真县主就被定性为猝死。

    刚吃过午饭,梅令月正要去照料大棚里的蔬菜,花作忽然回来,找到梅令月,“大姐,姐夫说想见你,有什么事要说。”

    “你听听你这话合理吗?”

    梅令月哑然失笑,解子明有什么大事,一定要把她叫到铺子里去?不能回来再说?

    “我也觉得不合理,但就是这么说的。”花作无奈道。

    “行,我不难为你,我随你一起去瞧瞧。”梅令月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走出来,被阳光一照,露出了笑脸。

    花作道,“说不定姐夫就是想你了呢?这也是大事啊。”

    “你这张嘴,和花修学的?”

    梅令月被他这话给逗的绷不住笑,快步离开了家。

    两人没走多久,就来到铺子门口,门外又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解子明见梅令月来了,让花作过来招待客人,带着梅令月往后院去了。

    梅令月看他脸色不太对,握住他的手,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这是怎么了?”

    “去看就知道了。”

    后院槐树下,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须卜。

    “怎么是你?”梅令月惊讶道。

    “是我。”须卜笑笑,“梅寺丞何必如此惊讶?坐吧。”

    “这是我家。”

    梅令月脑瓜子嗡嗡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要见她的竟然是北狄的使者。

    解子明和梅令月坐在一起,示意梅令月冷静,这不是两刻钟前须卜以买点心的名义上门,装模作样买了两斤点心又递给他一张纸条,点名要见梅令月,他也不至于用那么拙劣的话术把梅令月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