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纳妾

    这句“天人永隔”已经明确表示二人已被灭口，就是要让永安侯彻底放心。永安侯听完秦玄的话，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良久，永安侯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深意：“秦捕头当真了得。”他的目光在秦玄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本侯现在总算明白了，那波斯坊的猫妖案......”“侯爷！”秦玄连忙打断道，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谦逊，“那桩案子全凭孙县尊运筹帷幄，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这次幽兰阁案也是一样，全赖孙县尊指挥有方。”说着，他偷瞄了永安侯一眼，继续道：“据传孙大人查明了妖猫之事，朝廷正要升赏。孙县尊年少有为，又对侯爷心怀敬慕，不知侯爷可否提携一二？”永安侯闻言一怔，转头看向秦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有你这样的属下，确实是他的机缘。人才难得啊”秦玄心中暗喜，这“人才难得”四字，分明是在夸他。他低着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至于孙县令的事，本侯自有考量。”永安侯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了。”秦玄摇头，神情坦然。“有意思。”永安侯意味深长地说，目光如炬，“你方才说了四件事，为国为民，为友为上，唯独不提自己。昨夜江宁县县尉段鹰遇害，这职位正空着......”“侯爷饶了小人吧！”秦玄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几分苦色，“这捕头多自在，有案子就破案，没案子就游山玩水。要是当了县尉，那些琐事非把小人累死不可。”永安侯被他这番话逗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这小子，懒得可以。县尉好歹是从八品，你那捕头连品级都算不上。不过既然你喜欢逍遥自在，那就随你吧。”秦玄如释重负，连忙道谢。心中却暗自庆幸，这县尉之位虽好，但也意味着要被各方势力牵制，不如现在这般自在。“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侯。”永安侯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赏识，“没事也可以来聊聊天。难得你这么聪明的人，既懂进退，又不耍小聪明。”秦玄再次谢过，告辞离去。走出书房时，他注意到司鸿轩躲在廊柱后面，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待秦玄走远，司鸿轩探头探脑地进来，欲言又止。永安侯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蠢猪！”回到县衙，秦玄向孙县令汇报了侯府同意结案的消息。孙县令闻言大喜过望，连声称赞。“秦捕头，这次多亏有你。”孙县令满脸笑容，“本官已经上书朝廷，为你请功。”秦玄连忙推辞：“大人言重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趁着衙门处理文书的空当，秦玄告假回家。一进门，柳雨柔和小桃便迎了上来。柳雨柔穿着淡青色的襦裙，发髻高挽，清丽动人；小桃则一身素白，显得青春可人。“夫君回来了。”柳雨柔接过他的外衣，柔声道，“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秦玄点点头，这些天在外奔波，如今回到家中，只觉浑身轻松。他看着眼前两个关心他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沐浴更衣后，柳雨柔好奇地问起这些天的经历。秦玄便将案情娓娓道来，只是略去了柳月娘和吕岳的部分。“那幽兰阁里，真的有......”小桃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颤。“都是些歹人作祟罢了。”秦玄安慰道，“现在凶手已经伏法，不会再有事了。”听到幽兰阁的惨状，两个姑娘还是吓得花容失色。柳雨柔紧紧抓住秦玄的手，声音微颤：“若非郎君庇护，我们......”“傻话，你我本是一家人，说什么庇护不庇护。”秦玄轻抚她的秀发，目光温柔。柳雨柔羞红了脸，小桃却坐不住了，慌忙起身离开。秦玄那句“一家人”让她芳心乱颤，不知该如何自处。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心跳如鼓，脸颊发烫。夜深人静，秦玄和柳雨柔缠绵悱恻，欢好不断。外间的小桃辗转难眠，听着里屋传来的声声低吟，心跳如鼓。她将头埋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四更时分，云雨才歇。柳雨柔依偎在秦玄怀中，娇喘吁吁：“郎君若是日日如此，妾身怕是受不住。不如......再纳个姐妹也好......”“啊？”秦玄一时愣住，没想到会从妻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秦玄看了她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试探道：“夫人方才说的话......”“我知道夫君在想什么。小桃那丫头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秦玄端沉默片刻，道：“她年纪还小，十四五岁的年纪，不太合适。”“是啊，”柳雨柔轻轻点头，“但若是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夫君不妨考虑考虑。我们姐妹轮流服侍，也能让夫君过得舒心些。”秦玄愣住了。这番话听起来不像是试探，倒像是发自内心的建议。大周的女子，竟是如此通情达理？柳雨柔见他发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夫君不必着急做决定。”次日午后，马克提着锦盒来访。他一路小跑进院子，差点撞到正在浇花的丫鬟。“师父！”马克一进门就激动地行礼，脸上的汗珠还未擦干，“玉雪瓷的试验成功了！”秦玄示意小桃上茶。小桃低着头走过来，将茶盏放在桌上时，指尖微微发抖。秦玄接过马克递来的锦盒。掀开盖子的瞬间，几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映入眼帘。瓶身上的纹样完全按照他的设计绘制，笔触流畅，色泽均匀。这品相，已经远超元青花了。他仔细端详着瓷瓶，越看越是满意。釉面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缩釉和斑点，工艺水准直追清代宫廷御用瓷器。“相公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瓷瓶？”柳雨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这已经是第四批了。这几日小桃可是忙坏了，整日里都在调制香水。”秦玄这才注意到小桃的手上有几处细小的烫伤痕迹。那丫头按照他的图纸，定制了一个纯银蒸馏器，每天都能提炼出两斤纯度极高的酒精。为了提高效率，她还自己设计了一个搅拌装置。“师父，”马克忽然正色道，脸上的笑容收敛，“弟子觉得，要想打开香水的市场，必须要一鸣惊人才行。”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我想先送些样品给云州城的达官贵人试用，等他们之间形成风潮，咱们的香水自然就身价倍增......”秦玄笑着摆了摆手：“你这想法太过平常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不如这样......”随着秦玄娓娓道来，马克的眼睛越来越亮。“师父果然高明！”马克激动得直跺脚，胡子都翘了起来，“弟子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主意，竟比不上师父随口一说！马克能拜在师父门下，真是三生有幸！”一旁的柳雨柔听着这个胡商忽然冒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忍俊不禁，连忙用袖子掩住笑容。小桃端着茶盘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秦玄。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盘边缘，心跳得厉害。夜幕降临，秦玄站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柳雨柔端着一盏清茶走了进来。“夫君还未歇息？”她将茶盏放在桌上，“这些日子，夫君操劳过度了。”秦玄转过身，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交错的影子。“夫人，”他犹豫了一下，“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夫君不必多想，”柳雨柔微微一笑，“妾身只是觉得，既然夫君有本事，那自然该有相配的身份地位。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秦玄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忽然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时候不早了，”柳雨柔福了福身，“夫君早些歇息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