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交锋,他更加确定要笼络住秦玄。这样的人才,必须牢牢抓在手中。否则,日后若是成了对手,那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下官不敢当。”秦玄微微躬身,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对了。”县令又从桌上取了一袋珍珠,塞进秦玄手里,“听说你新婚燕尔,这些日子为了案子怠慢了夫人。这是我给夫人的赔罪之礼。”

    “大人太客气了。”秦玄虽然推辞,却还是笑纳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心照不宣。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默契,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待秦玄告退后,县令独自站在满桌珠宝前,久久不语。

    这一切,秦玄都算计到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破案后两人的关系会回到原点。毕竟一个是县令,一个是不入流的捕头。若想借着县令这条线往上爬,就必须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价值。

    所以他才在县令面前展露对官场的敏锐。同时,还要想办法与对方绑在一起。

    为此,安德必须死。

    只有安德死了,那些宝物的具体数目才无人知晓。至于赵小辛?一个从犯而已,根本认不清那些珍宝。

    秦玄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打烊,只有几家酒楼还亮着灯。远处传来醉汉的吆喝声,和着夜风飘散开来。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远方。投名状已经递上,他与县令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接下来,就该顺势而起了。

    路过一家茶馆时,秦玄停下脚步。透过窗户,他看到里面还有几个客人在喝茶闲聊。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听说了吗?安德死得好惨...”

    “可不是,听说是...”

    “嘘,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秦玄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往前走。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几天后,秦玄搬进了一处小院。

    院子虽小,但闹中取静,正合他意。前院种着几株桂花树,后院还有一片菜地。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绿意盎然。

    他雇了一对老夫妻看门做饭。吕叔负责杂务,吕氏则打理内务。两位老人都是本分人,做事麻利,不多嘴多舌。

    这天晚上,柳雨柔忧心忡忡地拉着他说:“咱们银钱不多,这般花销怎么使得?”她坐在灯下,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要为将来的孩子...”她说到这儿,俏脸一红,“要为孩子读书成亲攒些银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