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我今日必定要你们付出代价!”顿时场面乱作一团,飞儿等丫鬟纷纷跪下哀求。“云郎,云郎,云郎救救我!”柳媚儿不住扒拉着云逸的胸口。柳家的家法是有可能打死人的!“小姐……”禅心也是不忍,毕竟柳媚儿罪不至死。柳婉清冷冷看着,不信她父亲会真的对叶娇容和柳媚儿用家法!柳正勋见柳婉清不说话,叫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了你们,除非清儿原谅你们!”下人们捧出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棍子浑身泛着油光,材质十分坚硬。“父亲,别演了。”柳婉清淡淡道。“清儿你说什么呢!为父是真的要惩戒她们!”柳正勋义正言辞道。“是么,那婉清就好好瞧着了。”柳婉清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柳正勋微微皱眉,他这女儿实在太聪慧了,不由苦了脸道:“这媚儿还怀有身孕呢……”“嗯。”“你二娘身子弱……”“嗯。”见柳婉清不为所动,柳正勋只好说:“清儿,你就饶了她们吧,这菊花宴你一定要去啊!就算为了云家。”柳婉清露出一丝冷笑。片刻,她才缓缓开口:“那日老妇人受了惊,云逸也受了伤,二娘我要你亲自登门道歉。”云逸见她提到自己,不由心中一动。柳媚儿咬了咬唇,那日云逸居然这般护着她!叶娇容则急忙答应下来。“那我们回去了。”柳婉清淡淡道。“清儿……那菊花宴?”柳正勋立刻叫住她。柳婉清看了叶娇容和柳媚儿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我去。”这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她虽然代表丞相府去,但也可为将军府说话。叶娇容和柳媚儿神情一黯,一颗心算是死透了。回去时,禅心想要雇一辆马车给柳媚儿和飞儿坐,让飞儿照顾她,可是却没雇到,只好眼睁睁看着云逸扶着柳媚儿上了柳婉清的马车。马车上,柳婉清坐在一边,另外一边,柳媚儿倒在云逸怀中。她靠着云逸强健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想着柳婉清在一旁看着,虽然受了一夜苦,此刻却有些欢喜。她柔柔地对着云逸述说衷肠,一根玉指在云逸胸膛上来回划动。柳婉清把脸偏向一旁。云逸目光一直追随着柳婉清,柳媚儿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只觉得有些吵,便说:“你不是跪了一夜么,怎么这么多话?”“见到云郎,我便是再累也不累了呀。”她虽然憔悴,但依然含着一丝娇羞。“云郎,可知我昨夜在祠堂想着什么,才不觉得辛苦?我一直想着没嫁给你那些时日,一日深夜,你我亲热完,我想吃行云阁的糕点,你披衣起床,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给我买回来,你可知我多高兴……”柳婉清不想听,可是这些话却偏偏钻入她耳中,当即难以忍受叫道:“停车。”说着站了起来道:“我要买些东西,你们先回。”说着便下了马车。云逸望着她,当即准备起身跟随,却被柳媚儿一把搂住:“云郎,姐姐事情多,你不要打扰她,陪着我可好?”看她可怜兮兮的摸样,又想着自己跟着柳婉清,难免不会被她呵斥,便坐着未动。柳婉清走下马车,整个人轻松多了。想起了云逸的脸,却骤然间,云逸那张脸跟云澈慢慢融合成了一个人。他们本来就极像。唯一不像的是气质,还有脸上的表情。云澈坚毅冷傲,但每次见她却又如春风拂面般亲切。而云逸……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柳婉清轻轻摇头。我怎会将他们二人想成一个人。云逸怎么跟云澈比?他哪点比得上云澈?云澈是豪气冲天的大英雄,威风凛凛,建功立业,行事果敢,而云逸呢?走鸡斗狗,花天酒地,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云澈……柳婉清轻叹,若他还活着,自己又怎么会孤身一人。马车上。“云郎,这些时日是不是姐姐对你说过些什么,你对我有误会?”“她没说过你什么。”“那你怎么不似从前一般待我?从前你可是发过誓,对我一辈子也不变心,难不成,现在你变心了?”“媚儿,你想多了。再说了,我本来就整天流连花楼之中,对你又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变心?”云逸淡淡道。可云逸的改变,柳媚儿却是根本不能视而不见。也罢,只要他跟柳婉清不好,那她柳媚儿便也满足了。想着柳婉清要去参加赏菊宴,柳媚儿又心烦起来,捂住肚子道:“云郎,这些时日,我们的孩儿老是踢我,肚子也常常不适,你可否多陪陪我?”她望着他一脸期盼。这柔柔的摸样,男人见之,难免心软。云逸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心里却想着为何柳婉清不能这般对他,若柳婉清能这般对他,他便是死也甘愿了!柳媚儿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住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摩挲,双眼微微闭起,很是享受的摸样。云逸凑近,几乎想要亲她一口,却忽然想起柳婉清,瞬间打消了念头,抬起眼,脸上满是无动于衷的冷漠。仔细想想,自从亲过柳婉清柔软的唇瓣,他对任何女人似乎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唯独想着她,念着她,对她有着欲念。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云逸自己都有些想不通。这要放到从前,那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不过不近女色也有好处,他的身体似乎在慢慢变好,从前的亏空也慢慢补了回来,只是有时精力过剩……在距离菊花宴的五日里,丞相府那边送来了礼服和精美首饰,还有不少婴孩用品。她这位父亲大人,一旦要讨好某人,心思细腻着,只可惜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这般,并不是真心记挂他的这个外孙。院中。“若小姐在菊花宴上弹奏一曲,只怕会惊为天人。”禅心细心擦拭着一把瑶琴,上面堆积着灰尘。柳婉清望着瑶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