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受不了宁小茹磨人的功力,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朝河冰面走去,选了个位置,拿着宁小茹带上的镐头,在冰面上砸了几下,就弄出来个冰窟窿。冰窟窿中间的水面,时不时绽开几个水泡,一瞧就知道里头的鱼少不了。等鱼露头的功夫,陈卫东带着二人到旁边大片黑麦草长着的草甸子上,用镰刀割起来。这东西生命力强,即便是在严寒的冬天,也能成片成片的大肆生长。陈卫东他们没费多少功夫,很快就打了半车饲料。宁小茹瞧了眼雪橇车上堆积的黑麦草道。“姐夫,装了这么多,应该差不多了吧?”“多弄点,这玩意儿存放时间长,一趟多打点,就能少跑几趟。”“哦,这样啊!”看着宁小茹虽然人在割草,但心思都已经飞到河上的冰窟窿里去了,陈卫东摇摇头笑道。“想去敲鱼就去敲吧,但注意点安全,可别掉里面,还有先把火堆点燃。”今天宁小茹为了给他惊喜,可是掏空了小金库,就不约束她了,让她今天玩开心点。“真的,姐夫,你也太好了吧!”要不是郑嫂子还在一旁,她是真想激动的亲陈卫东一口。“行了,快去吧,注意着点,千万别掉冰窟窿里头。”“姐夫,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会小心点的。”宁小茹快跑回雪橇车,从车上拿了根粗木棍,就开开心心朝冰窟窿过去了。“还是个孩子呢。”瞧见陈卫东一脸无奈,但包容的表情,郑嫂子也露出笑容道。“瞧你还蛮喜欢女儿,宁婉可是嫁对了人,不像我,刚生下妮妮,婆婆就嫌弃是个女儿,对我冷嘲热讽。”陈卫东边弯腰割草料,边说道。“儿子女儿对我来说,没有啥差别,但不都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我就也想要个闺女。”郑嫂子听这话,轻声道。“东子,你喜欢妮妮吗?”“妮妮不错啊!”陈卫东边弯腰割黑麦草,边夸妮妮,也就没瞧见郑嫂子面上的异样。“小丫头乖巧又懂事,但说实话,她还太小,正是该笑就笑,该闹就闹的年龄,要不然日后到了我们这把年纪,怕是要觉得生活了无趣味了。”陈卫东此时专注拿镰刀割黑麦草,其实,只要他抬头瞧一眼,就能注意到郑嫂子异样的目光。“东子,你想让妮妮做你闺女吗?”“哟!”陈卫东手里的动作一顿道。“那我肯定要答应啊,多个乖巧又懂事的贴心闺女,我有啥不乐意的。”他刚打算起身,此时,郑嫂子从他背后搂住了他的腰,轻声跟他道。“东子,以后没人在的时候,我就让妮妮喊你爸爸,怎么样?”陈卫东傻眼了,他只是想认妮妮当干女儿,但郑嫂子这是打算让他认妮妮做继女啊。“郑嫂子,这不太好吧?”“没啥不好的,只要你对妮妮好,我就乐意。”此时,陈卫东脑袋里一团乱,迟疑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出口,但郑嫂子先开口道。“我不会破坏你和宁婉的关系,我就想让你对妮妮一直好,可以吗?”“嗯,好。”……冰面上。宁小茹一把将敲晕过去的黑鲢从冰窟窿里头捞出来,笑得合不拢嘴。这家伙体型大,都有十几斤了,完全够陈卫东和她们几人美美吃上一回了。家里这回可不缺粉条了,连豆子啥的都买上了。用豆子压出些豆腐,到时候就弄道豆腐炖鱼,那味道可绝了。宁小茹越想越馋,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制止自己再往下想。“咦,东哥他们怎么不见了?”宁小茹提着黑鲢,刚想给陈卫东和郑嫂子瞅瞅,但却没见两人,但四只狗和雪橇车都还停在原地。大概是换了个地方,弄饲料去了吧,雪花它们都没叫,肯定没事。宁小茹将刚捞上来的黑鲢扔到一旁,便坐在火堆旁,边暖和下冰凉的手,边紧紧瞧着冰窟窿里水面的异动。但此时,她却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的芦苇丛里,有呜呜呜和刷刷刷的声响。宁小茹缩了缩脑袋,不满道。“又刮风了,天也太容易变了吧,要是再下起雪来,明天进山的计划又泡汤了,太烦人了吧。”……芦苇丛那边传来的动静,快两个小时才消失。这段时间,宁小茹又敲到一只十几斤的黑鲢和一只快十斤的狗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水面上,连陈卫东和郑嫂子许久没露面都没察觉到。“小丫头,逮住几条了?”突然响起的动静把宁小茹吓得不轻,但听到是陈卫东的声音后,她不高兴开口道。“姐夫,你吓我干什么,万一把我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呵,我们两条腿走过来的,你自己太专注没听见,这能赖谁啊?”宁小茹此时扭头道。“河里的鱼好像都学聪明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我才逮住三条,根本没有我们上回逮得多。”本来就是随意瞧一眼,就见到郑嫂子被陈卫东扶着,像是走路困难的模样。见状,宁小茹赶紧站起来,关心问道。“郑嫂子,你咋啦?”郑嫂子连连摇头道。“没啥事,只是刚刚蹲着割草,把脚蹲麻了,还不小心扭了下脚脖子。”“哦!”宁小茹听到后松了口气,催促道。“那咱们赶紧回家,我和姐姐下乡时,带了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涂抹上药酒,再多揉揉,也就没大碍了。”“用不着,用不着。”郑嫂子脸色通红,连连摆手道。“就扭了一下子,休息会儿就没啥事了。”话毕,郑嫂子瞪了陈卫东一眼。本以为碰上个省心的男人,没想到这家伙跟头牲口似的,往后可咋办啊?郑嫂子有了甜蜜的烦恼。但宁小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见郑嫂子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脚伤,赶紧说道。“嫂子,伤筋动骨一百天,扭伤也不能小觑,该擦药就擦药,这样才能好快些啊。”宁小茹瞧见郑嫂子满脸通红,也没有丝毫怀疑。毕竟刚才起风了,她这是背风,还有芦苇丛拦着风,她吹不着啥风。但郑嫂子和陈卫东可是冒着寒风割饲料,这都快俩小时过去了,把脸吹红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