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伤得值!裴长渊半倚在床头,闭上双眼,微仰着头:“亲我一口。”虞晚乔轻咬下唇,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我打死你。”她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他。还说要打死他?巴掌靠过来的瞬间,裴长渊鼻尖率先捕捉到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是她身上的味道,很像是沾染了露水的栀子花香。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戏谑褪去几分,顺势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虞晚乔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身旁。他笑得愈发肆意,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闭嘴。”虞晚乔很快意识到,他们这般相处的模式,极其不对劲。她快速起身跟他拉开距离。“你赶紧回去,不准待在芙蓉榭,叫人看见了不好。”“我伤口还疼着,你便要赶人?”裴长渊哭笑不得,虚虚捂着右肩故作可怜姿态。他不甚擅长,装起来压根不像,唯有一副好容颜,会让人心有不忍。虞晚乔见多了他这张脸,也不觉得多稀奇,多么勾引人。她跟他没得商量般,“你再不走,我拿扫帚来赶人了。”裴长渊今日确实要去为施家的事情善后,不能一直待在芙蓉榭里面。他便不再扭扭捏捏,披上自己沾着血的外袍就朝外走。“乔乔,我走了。”虞晚乔懒得多看他一眼,整理床榻上被他睡乱的被褥,头也不回摆摆手:“赶紧走,别磨叽。”裴长渊忽而起兴,折返后,搂住她的腰,调转方向,让她面对自己,他覆上去一个吻,浅尝截止,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拂过。没等她推自己,他主动后撤了一步。如沐春风般转身,彻底离开。虞晚乔想发作,都没办法,只能咬碎一口牙往肚子里面吞咽。“狗男人。”走之前,还来占便宜!***“哟,这不是……裴大人嘛。笑得这般灿烂,孤差点没认出来。”祁煊摇着一柄折扇走近,他随意瞥了一眼施府地面整整齐齐躺着的尸体,便把注意力放在裴长渊身上了。裴长渊确实高兴,却也没明显到挂在脸上,谁都能看出来的程度。也就太子与他交好,数年以来的相处,让他们互相了解较深。裴长渊心情颇好:“施家落网,又为殿下登基扫清一阻碍,殿下应当比臣更高兴才是。”祁煊撩起宽大蟒袍衣袖的一角,手腕上面赫然是三道红痕。不用多想,也只知是谁有这么大胆。他啧啧两声:“她给我留下的痕迹。”上面没有涂抹药膏,赫然是要留下点什么。情路不顺,也没见祁煊有多难受,他唇边一直挂着笑意,似乎觉得自己养的小雀儿会抓挠,会反抗了,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好事。“听说,昨夜裴大人受了点伤啊。”祁煊用膝盖想都知道他是故意的,扬起眉毛凑近,不怀好意道:“怎么?小姑娘心疼你了么?”肯定不会搭理他。太明显的苦肉计了。裴长渊眉眼间的笑意却变得更为浓厚,他就差高兴疯了般。“特别心疼,还守了我一夜。”祁煊:“……”他就多余问那一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有些不平衡,嘴巴里酸溜溜的。“哦。那孤……真是恭喜裴大人了。”真不得了,还炫耀到他面前来……裴长渊唇角不断上翘:“殿下羡慕,亦可一试。”祁煊立马换了副嫌弃的表情,摆摆手:“呵呵,你当谁都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