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懿柔，裴瑾瑶，裴华鸢，裴昭昭，……虞晚乔的指尖落在“昭昭”上面，微微颔首：“这个名字好。”有光明，明亮之意。裴长渊顺着她，亲吻她耳垂：“听你的。”虞晚乔乖顺异常。引起他的警惕，怕她逃，暗处放了几个侍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过了好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丝毫要逃的意思。裴长渊才稍微放下心。……虞晚乔的确打算逃出去，但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倘若出逃失败，她绝对不能被抓回来圈禁，嘴里放毒药，袖中留匕首，发髻藏细针……总有一种办法，能死在被他抓回来之前。她死。腹中的孽障，也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经受世人审判的目光。九泉之下团聚，才是最好的结局。***养心殿。龙涎香袅袅升腾，缭绕在梁柱之间。皇帝高坐龙椅，脸带笑意不失威严，目光扫向裴长渊。“裴爱卿练兵成效显著，实乃我朝之幸。只不过你年二十有一，未有家室，恐不能一心落于朝堂之上。”“朕愿将九公主下嫁于你，顺古人云成家立业。”“望裴爱卿莫要推辞。”裴长渊的才能，朝野上下有目共睹。短时间内，他操练出一支精兵强将，并不弱于薛家军。若他能与皇室缔结姻亲……那皇帝便能更为放心地重用他，给他放更大的权，发挥用处。听到这番话，裴长渊神色未变。他不紧不慢地撩起衣摆，单膝跪地，沉稳坚决。“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然臣已有心仪之人，恕难从命，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殿内空气仿若凝固。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眉头皱起，重拍龙椅扶手，展现天子威严。“朕赐婚，岂容你拒绝？”他叹气：“哪怕你已有心上人，朕准许你纳一房妾身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将九公主嫁入裴家，还准许他纳一房妾，已经是莫大的天家恩宠，再拒，那便是他不识抬举！裴长渊跪在地上，脊背挺直，一字一顿道：“陛下，臣对那女子情深意切，此生只想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他额头磕在地面上，朗声道：“臣不愿让她受半分委屈！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声音清晰沉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响亮。皇帝脸色愈发阴沉，凝目盯着他跪在下方的身姿。“大胆！”他站起身来，怒不可遏：“裴长渊！朕的旨意你岂敢违抗？你当真不怕朕砍了你脑袋！”抗旨不遵，乃是死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父皇！”祁煊大步走进殿内，神色焦急却不失稳重。他快走几步，来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皇帝余怒未消，看向太子：“怎么？你急匆匆来，是为了给他求情么？”祁煊目光转向裴长渊，又看向皇帝。言辞恳切万分。“父皇，裴大人拒绝赐婚。虽有抗旨之嫌，却也是出于对感情的忠贞。不如先饶他这一回，再从长计议，以免寒了功臣之心。”皇帝听了，脸色还是很难看。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朕赐婚，难不成还委屈了他？”多少人上赶着想当驸马？送给裴长渊当，他竟有胆拒绝，真是平日里太纵容他！纵得他藐视天威。祁煊有些心累。他自是知道所有内情。“父皇，不如给他几天时间，好好考虑？”皇帝确实不想随便给裴长渊定罪。他惜才。顺着台阶下，烦躁地挥挥手应下太子提议。让裴长渊滚回去想想。这几日都不必上朝，也不必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