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依慕不加收敛,甚至想摸一摸他的脸,裴长渊厌恶她的触碰,毫不怜香惜玉,一拳砸向她。尚未触及她分毫。钻心的疼涌出。他死咬住牙关,非揍到她才松懈劲头,痛感更加明显了!敖依慕捂着被他一拳砸疼的左脸,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看向敖新立:“你不是说蛊虫放入他体内了吗?!”什么情况?跟她预想的相差太远了!敖新立冷汗淋漓:“是啊,圣女,我亲手放的!绝对不会出错!”敖依慕疼得抽冷气:“他还能对我动手?”她不服气,看向裴长渊。“你再打一拳试试!”裴长渊脸色苍白,胸口疼得直冒冷汗,却也顺了她的意思,毫不留情给她右脸一拳。敖依慕后撤几步,唇角往外溢血:“你打人非得打脸?”裴长渊嘴毒:“谁让你!矮!”敖依慕捂着肿起来的脸颊,疼得龇牙咧嘴,面目扭曲。“┗|`O′|┛嗷~~”“本姑娘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谁是你主子!”她拿出一个缀着绿松石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雪白虫子。敖依慕捏着银针,刺了那虫子一下。“疼不死你!”像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心脏,裴长圆捂住胸口,单膝跪地。他五官因剧痛扭曲,喉间溢出嘶吼,颤抖的身躯不断晃动。虞晚乔指尖抠住掌心肉,努力让自己冷静思考,她目光移向敖依慕手里的盒子,或许要得到那个东西,才能让裴长渊不那么痛苦。敖依慕冷笑着,一下又一下地刺着同心蛊的另外一只。欣赏裴长渊的痛苦,她畅快极了。“哎呦,还敢打我吗?现在你终于认清楚,谁才是主人了吧?”裴长渊嘴唇发紫,不住颤动。敖依慕:“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你的气焰,灭这么快?”她洋洋得意,不料,下一瞬有人朝她扑过来。敖依慕站的离裴长渊太近了,也没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女子悄悄移动靠近。身后侍卫纷纷拔剑。虞晚乔直朝着盒子去,未能抢过来,却打翻了。连盒带蛊虫狠狠摔在地上。裴长渊呕出一大滩血,气息更加萎靡。敖依慕吓得不行,赶忙蹲下身去,想把盒子捡起来。虞晚乔偏生要抢。仓皇间,蛊虫受惊,从敖依慕的掌心钻进去。数道剑光逼近虞晚乔,裴长渊耐着剧痛,扑上前圈住她,眼看着刀光剑影要落在他后背上,敖依慕尖叫:“住手!!”她面容扭曲,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脑子处于发懵的状态。“你们谁都不准伤他!”敖依慕不断平复着心绪,她以血滋养的蛊虫,入她体内不会那么痛苦,可她会受另外一只的影响。也就是另外一只的宿主,裴长渊的影响。他痛,她也痛。严重一些,他死,她估计也难活。敖新立目眦欲裂,他身为大族长,自是知晓所有内情。“圣女,你感觉怎么样?”敖依慕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在裴长渊面前说。免得被人拿捏住。裴长渊洞察力惊人,他冷笑两声,一拳砸碎一旁的石桌。骤然间,敖依慕的指节仿若碎裂成粉末,疼得差点昏过去,下唇被咬出血。“啊!!”“你们给我看住他,不许他自伤!”裴长渊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同心蛊相互作用,他承受的所有痛苦都会落实在敖依慕身上。“蠢货。”谁会想出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敖依慕好不容易缓过劲,手指依旧抖个不停:“你骂谁呢!”她一肚子火没地撒。看向罪魁祸首,她指着她下令:“把这个女人拖出去给我大卸八块!拿去喂狼!”言罢,敖依慕心脏一阵刺痛。疼得她死攥着胸前衣襟都无法缓解。手下人离虞晚乔越近,她越难受,冲着源头喊:“你心痛个什么劲!你踏马喜欢她啊!”哎,被她说中了。裴长渊两步挡在虞晚乔面前,极其警惕。敖依慕扫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对狗男女!!“你中了同心蛊,你还敢爱她?你只能爱我,懂么?否则你迟早会死掉!被体内的虫子吃掉心脏!”敖依慕不想陪着他一块死。选择把真相告诉他。期盼着像定北王这样的男人不至于当个情痴,移情别恋爱上她有什么不好?将来整个南疆都是他们两个的!裴长渊不太担心,虞晚乔却如坠冰窖。她看向他的侧脸,只觉得有些冷。敖依慕不想坐以待毙:“你们赶紧把这女人抓起来!”“谁敢!”裴长渊夺了身旁侍卫的弯刀,刀锋向敌。他护着她,把人抱在怀里。敖依慕呼吸跟着抽痛,她没想到自己养的虫子,还能伤自己。“把他们拉开!!”一群人同时冲上前,裴长渊应付起来,竟也不困难。他用剑颇多,用刀不够顺手,但很快又适应了。不少人倒在他身前。敖依慕看着手下一个个倒地,她狠心用小刀刺入右腕,裴长渊当即握不稳当弯刀,被一击劈麻了手臂。弯刀也摔在地上。虞晚乔被人控制住,裴长渊一双眼睛更是红的滴血。“放开她!”敖依慕用布条缠住往外流血的手腕:“你想死!我还没活够!”裴长渊:“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敖依慕竟也跟着他心口痛,不断调整呼吸。还是痛得想死。她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想转移痛感。没用!!!敖依慕恼羞成怒,冲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踏马的!脑子有病吧!”原以为他会有所顾忌,不敢随意伤她。毕竟两人的痛感共通。谁知裴长渊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她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个位置般,哇地吐出一滩血。疼得几乎晕死过去。裴长渊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唇角溢出一丝猩红。警告:“你敢动她,就一起死。”敖依慕疼得哭出来,她被敖新立扶起,喂了好几颗药丸下去。才勉强能顺畅地喘气儿。她怎么就跟他这样不要命的人捆绑在一起了?裴长渊指节捏得咯吱作响,敖依慕生怕他受点刺激又干出点不要命的事情,一边吐血,一边吩咐:“把这女人放了。”人放了,回到裴长渊身边去。敖依慕才勉强能缓口气,她咳出血,裴长渊强撑着的身体也扛不住了,双膝与地面相撞,也跟着咳……虞晚乔扶住他的肩膀,为了让他更好靠着自己,也直挺挺地跪向他,让他下巴垫在自己肩膀上,省着点劲。裴长渊的血弄脏了她肩周的衣裳,他没法替她擦。有气无力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