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的宾客们惊恐尖叫,四处奔逃。婚宴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丰盛的菜肴洒了一地,酒香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青墨第一时间护在裴长渊和虞晚乔的身边。“公子!太子殿下的人马上就到!”“我先带你们离开!”敖新立看着自己的人倒了一片,眼睛红得要出血!他指着两道红色的身影。“抓裴长渊!抓他啊!”可南疆人当中有不少喝了掺了软筋散的酒,若非仗着有人数优势,早被杀光了。裴长渊眼看着有不少人朝着自己的方位包抄过来,把虞晚乔推向青墨:“你带她走!”青墨握紧剑柄:“公子!”“走!”犹豫的这会儿功夫,已有不少人提剑冲上来,他们的目标都是裴长渊。青墨的压力很小,他想带虞晚乔离开。虞晚乔却不同意:“你去帮他!我找地方躲起来!”她快速在地上捡起一把剑。很重,但关键时刻也能起些作用。敖新立的目光又移去她身上:“把她抓住!”那么多人都擒不住裴长渊,倒不如捏一捏他的软肋。兴许能有作用。裴长渊饱受牵制,横扫一剑破开道小口,闪身搂过虞晚乔带她离开,可总有不长眼的撞剑刃上。他反其道,冲着敖新立去。敖新立吓得后撤,“保护我!你们保护我!”裴长渊的剑尖停在他眼珠子前,再往前一寸,必能戳瞎他。“让他们停手!”敖新立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看着眼前人。一臂圈住他想护着的人,一手提剑直指他的头颅。透出来的煞气和杀意难掩。“你们!是一群废物吗?”敖新立气得想呕血,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一个裴长渊。急促的铁蹄声如密集的鼓点,他满怀希望望去,原以为是援军到了。想的不错。的确是援军。但领军之人是祁煊,是裴长渊的援军。敖新立瞳孔骤缩,没了希望般看向天神像,它也沾染了鲜血。“你们,你们胆敢在天神面前大开杀戒。”“天神不会放过你们的!”裴长渊恨不得立刻取他性命:“遗言,说完了?”他手中铁剑裹挟着呼啸风声,以千钧之力迅猛劈出一剑,正要把敖新立的脑袋砍成两半。虞晚乔倏忽出声:“别杀他!”剑刃在距离敖新立头顶仅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停下。剑身震颤,嗡嗡作响。虞晚乔:“或许他能解开你体内的蛊。”她没忘了,裴长渊的命跟敖依慕捆在一起。虽说南疆人密信鬼神之道,但也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杀了敖新立,解蛊的希望便少一分。她忽而出声,免除了敖新立的危机。他却扭曲着脸,讽刺地笑:“天真!你们以为同心蛊能解开吗?做梦!哈哈哈……”“圣女一日不死,南疆一日不亡!”“我以性命祭告天神!”言罢,他胸口撞上裴长渊的剑,贯穿了身体,猛地吐出一口血重重倒地,布满皱纹的眼尾滑下一行浊泪。看着那尊冷漠的,僵硬的天神像,露出虔诚的笑意。……“裴长渊!”祁煊带着一队人马前来,一路上已绞杀无数敌军。看见他没事,发自内心地高兴,从马背上跳下来:“你的命还真大!”祁煊一巴掌还没拍到他手臂上,裴长渊的身体突然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毫无预兆地,他直直地向后栽倒,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祁煊瞪大眼睛,脸上笑容僵住,下意识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