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与魔族交锋未歇,谷内妖气翻腾,血气与雷光交织。白浅手持玉清崑仑扇,随师兄弟徵战於前线,杀伐果断,早已无初战时的生涩。她身上染血,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明亮。「十七,右侧阵角失衡!」子阑声音传来。白浅反手扇开两名魔兵,咬牙应道:「知道了!」她不怕苦,也不怕Si。她是青丘白浅,是墨渊的小十七,是从不怀疑胜败的人——因为她知道,他在。墨渊立於战场中央,神sE如常。擎苍率领战将进攻,东皇钟蠢蠢yu动,若是开启,三界怕将毁於一旦。战势焦灼之际,东皇钟骤然剧震。一道裂缝从钟身蔓延而出,宛若劫破天裂。擎苍的神念如cHa0涌入诸人识海,带着几分戏谑的低语:「你们想用规则压我,我便毁了你们的规则。」白浅瞬间感受到,空气如同被强行撕裂,反震袭来。师兄们各自受伤,阵型已乱。她听到东皇钟的声音,仿若来自九幽之下,震碎耳膜、侵入心魂,让所有人一瞬间失神。「不好……擎苍要引钟震界。」子阑脸sE惨白。白浅还未来得及回应,一道身影飞掠天际,穿过重重结界,直b东皇钟。墨渊立於东皇钟下,手中长剑划破虚空,剑气织就,朝向钟身飞身上前。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了白浅一眼,彷佛在诉说淡淡的歉意,接着以自己为阵心,以元神为封纹,以魂魄为锁,困擎苍於钟中。「不要——!」白浅大喊,撕心裂肺地上前飞奔。她疯了一般冲上去,子阑与几位师兄想拦都拦不住。东皇钟猛然一震,天sE骤暗,万灵震慑。钟声平息。战神以身祭钟。白浅只见墨渊那具仙身无声地坠落下来,气息全无。她冲上前,跪倒在地,颤抖着接住他,将仙身抱入怀中,大哭失声。「你骗我!你说过你会在的!」她抱着尚有余温的身躯,眼泪落下。「你说的……你说你不会不见的……你骗我……」没有人敢上前。崑仑弟子满身尘土与伤痕,却都静立不语。他们也失去了师父,失去了主心骨。###不久後,天族的执令官驾云而至。「依律,战神墨渊之仙身将移往无妄海,安置於天族祭坛,供世人悼念。」白浅缓缓站起身,脸sE苍白,神情却冷得如万年玄冰。「凭什麽?」她低声一笑,「你们什麽时候管过这场战争?」「你们天族毫无作为,将战事推给崑仑虚,将祭钟之责交给他。」「现在,你们还想夺走他的仙身?」「你们的悼念,值什麽?」她的声音尖锐而压抑,眼泪不再,只余怒气与寒意。「你们只会躲在後面,旁观他为天下奋战、守护、牺牲。」「墨渊不是你们的战神,是我的师尊。」「你们,根本不配。」天族使者面sE尴尬,又不敢正面应答。白浅忽然转身,挥开子阑伸出的手,抱起墨渊的仙身,强行运转灵力。「小十七——!别这样!」子阑惊呼。师兄们想拉住她,她挥手挡开,满眼决绝。她回头吼了一句,满目泪光中只有坚定:「他说过会回来!」「我会带他走。」「谁都别想碰他。」她夺路而去,背影瘦削却无b坚决。她紧抱着他的仙身,怕一松手,他就真的走远了。谁都不能带走他。谁也不能说「他Si了」。只要她不放手,只要她还相信,只要她守着……他就还有回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