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十堰的脚步一顿,他眸色凝在了十鸢的背影上。这……好像是十鸢第一次先他离去。戚十堰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抿平了唇线,脸上的情绪仿佛越发冷沉了些。柏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不由得迟疑:“将军要不要去看看陆姨娘?”戚十堰垂眸,许久,他终于迈开步伐,一言不发地和那座凉亭错身而过。他没去看望她,也没有在经过凉亭的时候停顿。风吹梅林,那片在雪中傲然而立的红梅终究是彻底凋谢,再不见一点红印,唯有某人腰间的玉佩似还残存了梅花的痕迹。*******翌日,幽王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幽州城。戚十堰早早地领着幽州城官员在城门口迎接,胥铭泽从马车上下来,他身上的煞气似越来越重,那双和先帝相似的眉眼也显得狭长阴沉,他看向戚十堰,蓦然轻笑:“没想到你刚从长安回来,本王也回来了。”戚十堰沉默了一阵,才道:“是,臣也不曾想到。”宋翎泉皱眉,觉得这二人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正要出声,就见胥铭泽将手搭在了将军肩膀上。一双手能有多沉?但宋翎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余光一瞥,看见将军身侧袖子中握紧的双手。宋翎泉心下陡然一沉。胥铭泽没看他,他仿佛也觉得把手搭在戚十堰的肩膀上的时间有些久了,他抬手拍了拍戚十堰的肩膀,意味不明地道:“你我君臣一场,没必要行这些虚礼,起来吧。”四周人噤若寒蝉,都是了解胥铭泽的人,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都是默默地看着这君臣二人叙旧。一行人往城中走,戚十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沉色平静:“城主府已经收拾好了,王爷可以直接入住。”胥铭泽轻啧了声,他说:“不必了,本王和你也好久未见,住你府中即可。”他语气平常,像是从未发生过许晚辞一事。戚十堰闭了闭眼,语气微沉:“王爷。”胥铭泽狭长的眸子也冷了下来,他轻飘飘地问:“怎么,不行?”戚十堰也直视他:“府中有女眷,王爷若是住进来,恐怕会不方便。” 戚十堰的脚步一顿,他眸色凝在了十鸢的背影上。这……好像是十鸢第一次先他离去。戚十堰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抿平了唇线,脸上的情绪仿佛越发冷沉了些。柏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不由得迟疑:“将军要不要去看看陆姨娘?”戚十堰垂眸,许久,他终于迈开步伐,一言不发地和那座凉亭错身而过。他没去看望她,也没有在经过凉亭的时候停顿。风吹梅林,那片在雪中傲然而立的红梅终究是彻底凋谢,再不见一点红印,唯有某人腰间的玉佩似还残存了梅花的痕迹。*******翌日,幽王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幽州城。戚十堰早早地领着幽州城官员在城门口迎接,胥铭泽从马车上下来,他身上的煞气似越来越重,那双和先帝相似的眉眼也显得狭长阴沉,他看向戚十堰,蓦然轻笑:“没想到你刚从长安回来,本王也回来了。”戚十堰沉默了一阵,才道:“是,臣也不曾想到。”宋翎泉皱眉,觉得这二人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正要出声,就见胥铭泽将手搭在了将军肩膀上。一双手能有多沉?但宋翎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余光一瞥,看见将军身侧袖子中握紧的双手。宋翎泉心下陡然一沉。胥铭泽没看他,他仿佛也觉得把手搭在戚十堰的肩膀上的时间有些久了,他抬手拍了拍戚十堰的肩膀,意味不明地道:“你我君臣一场,没必要行这些虚礼,起来吧。”四周人噤若寒蝉,都是了解胥铭泽的人,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都是默默地看着这君臣二人叙旧。一行人往城中走,戚十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沉色平静:“城主府已经收拾好了,王爷可以直接入住。”胥铭泽轻啧了声,他说:“不必了,本王和你也好久未见,住你府中即可。”他语气平常,像是从未发生过许晚辞一事。戚十堰闭了闭眼,语气微沉:“王爷。”胥铭泽狭长的眸子也冷了下来,他轻飘飘地问:“怎么,不行?”戚十堰也直视他:“府中有女眷,王爷若是住进来,恐怕会不方便。” 他明目张胆地提起女眷一事,胥铭泽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没有想过戚十堰会另娶他人,自然将他口中的女眷当做许晚辞。上位者不会心虚,只会觉得底下人不忠。胥铭泽笑了声:“要是本王一定要呢?”二人忽然为了住处而对峙起来,四周官员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也觉得诡异和心惊胆战。按理说,幽州城是胥铭泽的封地,他们也都是胥铭泽的臣子。但在这一刻,没一个人说话,他们都是沉默不语,静等着这一场对峙落幕。许久,戚十堰一点点地垂下头颅:“臣莫敢不从。”胥铭泽终是住进了戚府,他摆手让四周官员退下,众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戚十堰,戚十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沉默着不说话,众人也忙垂了垂眼,拱手退下。胥铭泽看见这一幕,眸色也稍暗了暗,他语气不明道:“阿堰果然治下有方。”这一下子,宋翎泉都听出不对了,他是唯一没退下的官员。王爷这是在忌惮将军功高震主?宋翎泉心底没好气地撇嘴,王爷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呢,难道就想要卸磨杀驴?没了将军,王爷能挡得住晋王和祁王么。戚十堰浑身气压冷沉,他根本没搭理胥铭泽这番话,胥铭泽看在眼底,蓦然轻笑一声,也不在意。一行人朝着戚府走去,途中,戚十堰终于出声,他问:“林三呢。”胥铭泽身边有先帝特赐他的一批暗卫,其中林三从不离身,但今日,戚十堰没在随行的队伍中看见林三,再联想长安城传来的那封信,心中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闻言,胥铭泽轻描淡写道:“护主不力,剁了。”戚十堰脸色陡然一沉。宋翎泉也不由得变了脸色,林三是如何忠心,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为了胥铭泽出生入死,说是暗卫,和死士也都差不多了,只听胥铭泽一人命令。然后最终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胥铭泽仿佛没有看见两位臣子忽变的脸色,他看向近在咫尺地戚府牌匾,想当年,这处府邸和这块牌匾还是他亲赐的。戚十堰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取之一样,难道有什么不对么?在踏入戚府的那一刻,胥铭泽陡然转头看向戚十堰,毫不顾忌地问:“人呢?”许晚辞都到了戚府,胥铭泽也不觉得自己藏下许晚辞一事会再是秘密。 戚十堰面无表情:“臣听不懂王爷的话。”胥铭泽眸中的阴鸷一闪而过:“让许晚辞来见本王,别让本王说第二次。”宋翎泉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骤然难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