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恭喜啊,这下可算是在青州落地生根了。"

    院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萧砚舟盯着那两张纸,耳边嗡嗡作响。

    远处几个丫鬟婆子躲在廊柱后头窃窃私语。

    "活该!整天吃喝嫖赌..."

    "侯爷早该收拾他了..."

    萧砚舟猛地抬头,"周管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周管事突然拔高嗓门,故意让全院都听见,"您当街调戏公主的事儿是误会?在青州眠花宿柳染上脏病也是误会?"

    “本来皇恩浩荡,让你回青闭门思过,可你不思悔改,依旧寻花问柳,你的所作所为京城都传遍了。皇上特意召侯爷问话...”

    萧砚舟一听"传遍京城"四个字,心里顿时门儿清——准是柳姨娘那个长舌妇干的好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还真怨不得别人,原主那个混账东西确实太能作了,给人留下了太多的把柄...

    他气得牙根发痒,心说这下完犊子了——从侯府嫡子直接跌成平头百姓,这落差比从怡红院的雅间掉进茅坑还大!

    周管事甩着文书,阴阳怪气地笑道:"侯爷说了,这些年养着你这么个祸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因为你的事,侯爷被皇上召去好一顿训斥。"

    他故意压低声音:"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侯府替你擦了多少回屁股?现在总算能甩掉你这块狗皮膏药了!"

    说着又装模作样地叹气:"要说侯爷也是心善,临走还给你把户籍都办妥了。要我说啊,就该让你当个没名没份的野种!"

    "放你娘的..."萧砚舟刚要骂街,突然瞥见那两个侍卫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

    "注意身份!"周管事阴阳怪气地打断,"你现在可是白丁一个,可不再是侯府的小侯爷了。"

    他朝侍卫努了努嘴,"按大周律,庶民辱骂勋贵,可是要掌嘴二十的。"

    那两个侍卫立刻"唰"地往前一步,腰间佩刀撞得叮当响。

    阿福赶紧拽住萧砚舟的袖子,脸色煞白:"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侯爷仁厚,许您三日之内搬出这宅子。"周管事背着手在院里转悠,"不过嘛...宅里一针一线都得清点清楚,可别想着浑水摸鱼。"

    他说着朝库房方向走去,萧砚舟突然想起什么,一个箭步冲过去:"站住!"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