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水踉跄着站起身,病态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哈哈哈!"他醉态毕露地高喊,"贱民就是贱民,永远登不得大雅之堂!今日少爷我高兴,这状元楼里所有的花销,统统记在本少爷账上!"

    他踉跄着走到萧砚舟桌前,猛地将酒壶砸在桌面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酒液四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萧砚舟的脸上。

    "怎么?不高兴?"萧砚水俯下身,酒气喷在萧砚舟脸上,"要不要本少爷赏你一杯酒啊?"

    周围的公子哥们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有人甚至故意将酒水泼向萧砚舟的衣摆。

    萧砚舟端坐如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萧砚水,"他轻声道,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狗啊!"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萧砚水的嚣张气焰。

    他脸色骤变,正要发作,却被楼下突然响起的锣鼓声打断。

    整个状元楼的窗户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连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轻轻颤动。

    "锵锵锵——"

    "咚咚咚——"

    锣鼓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四个身着大红礼服的报子排成一列,手持铜锣、腰系红绸,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上楼来。

    为首的报子满面红光,手中高举一张烫金喜报,朗声唱道:

    "临江青州府萧砚舟老爷高中会试第四名贡士!恭喜萧老爷金榜题名!"

    这一声唱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状元楼都为之一静。

    "啪嗒——"范文程手中的白玉酒杯摔得粉碎,酒液溅在他锦缎靴面上也浑然不觉。

    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活像打翻了染缸。

    "不...不可能..."萧砚水踉跄着后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

    他本就病态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萧砚舟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