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湮来内地做生意的第三个月,香港那边终于传出了消息。

    等他的生意在大陆有了起色,港圈的那些公子哥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要效仿。

    阮曼秋消失的第三个月,霍南庭刚和何清然完婚。

    宴席上宾客们说起纪家的生意,在看到霍南庭的时候很快又闭上了嘴。

    “去内陆做生意,算什么本事。”霍南庭是瞧不上纪湮的规划的,他笑了笑,讥讽道,“霍家很快就要做海外的生意,纪家惦记的那点小钱,我还真看不上。”

    新婚之夜,霍南庭喝了很多酒。

    他在生意场上周旋,喝得头昏脑涨,回去之后吐了好几趟,他下意识地喊了一个名字。

    “曼秋,给我倒杯醒酒茶!”

    喊完,意料之内的回应没有传来,何清然的声音很尖利,刺得霍南庭的耳朵疼了好一阵。

    “你叫谁的名字?霍南庭,你搞清楚,谁才是你的妻子!”

    她受够了!

    阮曼秋走后的这两个多月时间里,霍南庭对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前对她的身体迷恋上瘾的男人能好几天一个人躺在那间偏僻的小屋子里,像是要从那张床上找到原来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气味。

    她好不容易把阮曼秋逼死了,可现在,她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被何清然这一声叫醒的霍南庭脸上忽然冷了下来,他揉了揉自己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冷冰冰地回了句:“如果不是你,我的妻子也不会死。”

    “她死了,你现在怪我?”何清然不可置信地质问道,“是她的弟弟想玷污我,她为自己的弟弟赎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霍南庭站起身来,激动地吼道:“她不是那样的人!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坚持下来了,如果不是受尽了冤屈,她不会选择去死的!”

    何清然站在卧室的门口,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望着霍南庭:“那你就问问自己,为什么会让她受尽冤屈,为什么她宁愿去死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霍南庭躺在床上,整夜都没有入眠。

    隔天一早,他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阮曼秋满身是血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负心汉。

    霍南庭猛地坐起,他断裂的思绪疼得他根本没有喘息的力气,他垂下头,捂住双眼,突然克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阮曼秋活在他的梦里,也死在了他的梦里。

    霍南庭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他再也见不到阮曼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