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麽东西?不要过来!快停下??啊!」有一天晚上,夜刃被慌乱的梦呓吵醒,他把人搂过,轻晃肩膀。「晓光?你做恶梦了吗?」梦是一种潜意识的大脑活动,晓光仍保有部分人类脑袋,因此也会有这种生T反应。晓光慢慢清醒过来,依稀抓住了恶梦的尾巴。他抬头问:「广播塔??请问广播塔在哪里?」在他的梦中,黑压压的人群席卷大地,身T在势不可挡的漩涡中被撕咬、被践踏、被辗碎。晓光抱着双肩浑身颤抖,夜刃收紧双臂,把人抱得更紧,安抚道:「别怕,我在。」晓光依着夜刃的x膛,闭上眼整理整理思绪:「我看到末日的景象,异人大军把所有人类撕成碎片,在血r0U横飞的画面中,我站在一座高塔上唱着那首送葬曲。塔被冲毁,我掉了下去,最後脑海中有把声音,催促我尽快找到广播塔。」责任犹如无法拔除的诅咒,深植於潜意识中,再次把他们推上相同的道路。「可是,我连到了那里後要g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必须要前往该处。小刃,你知道塔在哪里吗?可以带我去吗?」迎上恳求的目光,夜刃轻轻一笑:「无论你想到哪里,想g什麽,我都陪你。」「终於想起你的使命了吗?」轻浮的调侃传来,窗外人影晃动,俨如一只大鸟。「回光!」夜刃取过搁在枕边的光刃,以守护者之姿挡在两人间,摆出迎击的动作。回光没看夜刃一眼,只看着晓光说话:「你活下去了,来领取你的奖品吧。」少年的脸孔似曾相识,但资料库中查无此人,晓光迟疑地问:「你是谁?」回光脸上一僵,彷佛拿他没有办法般摇头叹息:「哥哥又开始忘东忘西了吗?」过去数星期,回光都忙於筹备下一步计划,没来关心哥哥重启後的状况。虽然他对哥哥与他人黏答答的关系毫无兴趣,但他不需要没有记忆的拖油瓶。回光g起灿烂的笑容,向哥哥招手:「过来,我给你一点好东西。」年轻的脸看似人畜无害,晓光不虞有诈,向前踏了一步,便被夜刃劝阻。「晓光,别信任他。」夜刃直觉觉得再次现身的回光好像有哪里有点不样,但又说不上是什麽。不管如何,他也不是可以信任的对象。微笑假面一下子破功,回光不耐烦地呛道:「人家兄弟聚首,你这外人就别说三道四!」夜刃与回光你一言我一语,令晓光Ga0混了。对他来说,两人也是刚认识不久,了解并不深。虽然他承认对夜刃抱有一定好感,但金发少年同样给他怀念感,双方各执一词,他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言辞。夜刃依然维持警戒,他一手提刀,一手伸手进大衣口袋,抚着一小根y物。光博士回研究所前对他说:「我给你一支USB手指,内里载有强制停机码。你可以想像成高传染的电子病毒,能够瓦解防火墙,入侵中枢系统使其格式化。如果你遇到回光,就用这个对付他,紧记要回收他的大脑,那里保有珍贵的资料。」?啦!回光以钢羽削开铁栅,直接破窗而入,朝晓光伸出右手:「我是你的好弟弟,又怎麽会害你呢?你不是很想知道逆异人化的方法吗?你还要前往广播塔吧?来,握上这只手,我都能满足你。」晓光注视着那双笑眼,想要弄清笑容背後的真意。半刻後,他作出了决定。他歉意地笑了笑,握住回光的手:「抱歉,小刃,我还是想相信他口中的可能X,所以??」夜刃摇头,抓起他另一只手:「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也一起去。」我说过无论到哪里,g什麽,也会陪着你。五指紧扣着不让他松开,手心的温度令人安心,晓光用力回握:「谢谢。」他们手牵手走进回光所开的虫洞,闯进未知的地方。幽暗的环境中有一抹突兀的红,巨大的动力炉正在运作,齿轮缓慢转动,传出断断续续磨擦声。他们来到了飞船炉心上方的小房间。晓光与夜刃面面相窥,Ga0不懂回光的用意。冷不防,回光从後突袭,把随身碟cHa进晓光後颈的接口。连接外置装置後,晓光笔直倒下,夜刃接稳了他,正想拔掉cHa件时,回光的话令他僵住。「你最好别动,打断资料传输会烧掉中枢处理系统,无人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夜刃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g什麽?」回光迳自走向仪表板,飞快地C作:「这是我刚从光博士那个混帐那里挖出的资料备份,正在给哥哥写一份拷贝,填满他空空的脑袋。这也多亏了你们,我也取得了一些绝密档案。」在握手的一刻,他复制了光博士为他们开启的权限,让飞船的超级电脑骇进研究所的资料库。「在等待Ai睡的哥哥起床前,小刃,我想有些事情,你也会感兴趣。」回光在屏幕上点开一个档案,正是那份夜刃在读了一部分的文件。「两个孩子被送到研究所,一人身受重伤,虽抢救回来,但需要立即接受改造??」文件的後续内容令夜刃瞪大眼睛。正如莫尼卡所说,光博士的研究从来也不单纯。他游走於灰sE地带,研发所谓的AI仿生人,其实本质上是人T机械化改造。由於人T改造牵涉道德争议,光博士在这方面的研究一直秘密进行。原本回光的身T素质并无改造的资格,博士也无意在他身上浪费资源,但他在晓光再三恳求下最终答应,条件是晓光自愿参与AI歌者计划,成为第一个实验品,而回光经全身改造後亦成了第二个AI歌者。晓光以自己作为交换,救活了弟弟。按照AI歌者计划,晓光按预定会大毁灭那天留守史密夫军校,作为抵挡异人第一道防线,为人类福祉而牺牲。回想当天早上晓光异样的表现,确实是在道别。回光定定地看着夜刃,彷佛想在对方眼里寻找答案:「小刃,你能懂吗?人生被卖掉是多绝望的事?」这意味着他必须背负亲人的命活着,为了被强加的使命而活,一辈子做着不想做的工作。他痛恨擅自为他作了决定的哥哥,他痛恨随意玩弄生命的光博士,更痛恨这个待他残酷,但不得不守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