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捂住胸口,弯下腰大口喘气,仿佛这样才能让肺部灌入更多新鲜空气。

    她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上。

    小腹已经有隆起的弧度,不明显,医生今天还说胎儿很健康。

    她想着,留个家人陪自己挺好的,至少她以后不是孤单一个人。

    可她忘了,这孩子流着一半周聿桁的血。

    他不期待,即使是他的血脉也不期待。

    也是,如果期待就不会避孕这么多年,他从没松口。

    爱才想要结晶,他不爱,自然不想要。

    温苒不禁想,江曦瑶也怀孕了,同样的问题,如果问他会期待他跟江曦瑶的孩子吗,答案不用想,肯定是期待的。

    温苒扯唇笑了,她确实傻到极致,贱到极致,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同样流着周聿桁一半的血,一个在期待中出生,一个不被期待,还有必要吗?

    她的孩子为什么要当对照组中不堪的那一个?

    这样的话,不让ta出生或许更好,让ta早点投胎去一个幸福的家庭,在爱意期待中降临,开局就是美好的。

    温苒把录音笔扔进垃圾桶,觉得不够又把袋子团吧团吧下楼扔了。

    回来的时候阿姨瞧她脸色比之前好多了,温苒朝她笑了笑:“阿姨,我又突然想吃饭了,我想吃西芹虾仁和柠檬排骨,做给我吃吧。”

    温苒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对比几家高级私立医院。

    私立医院收费贵,但隐私性强,只要钱到位,多急的手术都能安排。

    温苒预约第二天上午的流产手术。

    ……

    温苒晚上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里她被一团水草缠住,水草像有生命力,从她的脚踝一直往上延伸,缠住她的手臂,她的脖颈。

    她快呼吸不过来了,脚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用力踢开水草,水草下面竟然是个婴儿,婴儿也被水草缠住脖子,脸都紫了……

    她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