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搬了黄梨木四脚绣墩过来放在榻前,谢云宴便撩开衣袍坐下,身上披风早已经取下,被珍珠抱着站在一旁。

    他说:“为了马场的事情?”

    “你也听说了?”苏锦沅皱眉。

    谢云宴嗯了声:“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全是些汪家大公子跟苏家小姐的风流韵事。”

    苏锦沅冷笑了声:“这么大冷的天,京郊马场那帮纨绔怕都还没回来,这事儿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的,这些人也真够费了心思的。”

    之前她还只是猜测这事有人捣鬼,现在倒更确信几分。

    这么冷的天,要不是有人故意谣传,哪能这么快就街头巷尾谁都知道。

    谢云宴闻言说道:“汪舜是被人算计了?”

    苏锦沅看他:“你怎么知道?”

    “猜的。”

    谢云宴伸手取了炕几上的油纸包,掏了几颗栗子出来,拿在手上剥着壳,一边说道,

    “汪家的家教不会容许这种事情,那汪舜我也见过几次,不是这种贪花好色的人。”

    “再说他要真跟苏心月有些什么,也犯不着领着人在马场里明目张胆地来,以前嫂嫂说过,苏心月跟她母亲算计过你的婚事,如今重操旧业,再来算计汪舜也没什么奇怪的。”

    有些人能无耻一回,就不介意再多无耻几次。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大哥婚宴,苏锦沅下落不明。

    那余氏丝毫不帮着遮掩,反而恨不得将她与人私奔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一口一句骂着苏锦沅不知廉耻的嘴脸。

    当时苏家那个女儿站在一旁,一脸的幸灾乐祸。

    心眼儿都黑了的人,能干得出来什么好事。

    苏锦沅听着谢云宴的话,将马场里的事情跟他说了一次,也将他猜测的事情与他说了。

    等说完后,苏锦沅才继续:“我总觉得这事跟康王府脱不了干系。”

    谢云宴咔擦一声,剥出一颗完整的栗子:“康王人老心不老,看着安分守己,可暗地里跟大皇子走的很近,他想要得了汪家的姻亲也不奇怪。”

    他说,“嫂嫂想帮汪家?”

    “不是帮汪家,就是觉得他们做这事有些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