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皞一下又一下地去吻她,笑道“为何不行。”

    忆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他鼻子,说道“这场战,我不能还没打,就缴械投降。”

    元皞笑了出来,握住她的手,用掌心沃暖她。忆之望着那宠溺的笑容,心里愈发开了花一样,她翻着骑在他的身上,望着他道“我想你听我的话。”

    元皞道“你变得也太快了,方才还在谢我,这会又要压迫我。”他说着话,腹部一动一动,忆之一面红脸,一面笑,她趴在他胸膛上,用手掌垫着削尖的下颌,说道“你这个人,太可怕了。”

    元皞圈着忆之的腰肢坐起来,直视着她道“我听你的话,我早就开始听你的话了,你自己遮着眼睛,捂着耳朵,就是不肯相信。”

    忆之扶着他的肩膀,望着他笑。

    元皞望着那荡着雾气的笑容,更馋了起来,他把脸往她的脖颈里凑进去,痒地她咯咯直笑,她弓着背脊往后缩,握住了他的嘴巴,发出一叠声够了够了,不能再闹了。

    元皞将她滚倒在床榻上,说道“那不能够。”又补充道“多出些汗,对你的病也有好处。”遂一番不详细说。

    忆之朦胧睡了半日,摸索不到枕边人,一时醒了过来,她撩起幔帐,只见元皞在书案前捧着她的字在看,他见她醒来,笑着念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翻过这一张,又清了清嗓子,眼望着下一张,念道“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诗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忆之跻了鞋走过去,说道“我抄了这样多的词,你怎么只挑这两句念?”

    元皞笑道“其他的与我又无关,有什么好念的。”

    忆之没好气反诘道“你就知道与你有关?”

    元皞轻轻捶案,道“不然还能与谁有关?”

    忆之缄默了半日,说道“我很困惑,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何时开始爱你的,倘若那时,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而不是带我去西夏。或许我就不会爱上你。”

    元暤笑道“我冒着毁了多年大计的风险救你,难道就是为了将你救回来,再送到文延博怀里?你别忘了,若论经济务实,他和我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没有什么倘若,没有什么或许,眼下是如何,就是如何。往后想要如何,眼下就得如何。”

    忆之呆了半日,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西夏?”

    元皞学她答非所问,反问道“他还有来找你吗?”

    忆之道“只见一回。”

    元皞又问“都说了些什么?”

    忆之没好气道“管太多了。”

    元皞道“我就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