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终于要成家了。”江黎走过来,举起手里的红酒杯,“可真不容易,我差点儿就要给你推荐心理医生了。”

    “大嫂你别这么说,幸好有您时不时的给我复诊,不然我肯定要完。”厉承恒和她碰了一下杯,一口闷。

    “我觉得你才不要客气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黎挽住厉承州,“我先带承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敬酒时候再来。”

    现在婚礼才刚举行完,众人开吃才没多久。

    厉承州摸了一下后脑,“我感觉还好。”

    “那就让这感觉,多保持一会儿。”江黎轻笑着,回房间后,给他找了个发带。

    他这个年纪,带发带,有种年代美感。

    “这……走复古风吗?”五十好几的人了,真感觉hold不住这风格。

    “不是。”江黎说,“这是保暖,能有效减缓天气变化诱发的疼痛。”

    “我一会儿就不出去了。”他这些年,是真的疼麻木了。

    手术风险和后遗症,都是被岁月沉淀了,得生命长河里遇到滩地,就凸显了所有沉淀的过往。

    江黎想了想,“也好,毕竟你的身体状况,比他们的婚礼重要的多。仪式感这种事,不能成为身体的阻挠。”

    厉承州握住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阿黎,幸好有你。”

    “别说傻话,好好休息,我出去看一下。”江黎作为家里的女主人,这种时候,总要把事情安排好的。

    厉江湖携杨柳,在餐会过半时,开始敬酒。

    江黎正好此时出来。

    她想要撤回去,但为时已晚,——敬酒的话,她这个新郎的母亲,作为添丁进口的女主人,也是要敬酒的。

    “妈。”

    杨柳端着托盘过来,“江湖说,您也要敬一圈?我给您端酒。”

    江黎张口,看到厉江湖的眼神,是带着期待的。

    她到嘴边的拒绝,就成了,“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

    新娘今天端酒杯的时间,是她这半辈子来,最长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