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菱雯一愣。她愣了一会,随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都是借口。诅咒只会跟着游昭一个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老者神色淡淡的,“游昭不止一个。”这话让菱雯一愣,随后歪了歪头。“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此游昭非彼游昭。”老者道,“你没发现她身上的诅咒淡了很多吗。”被老者提醒,菱雯这才反应过来。她耸动着鼻子,重新游到保护罩附近,打量着祁月清。好一会,她才看清楚上面的纹路。紫色的诅咒攀在祁月清的身上,样子可怕又恶心。上面缠绕着符文咒法。这是只有鲛人能够看到的诅咒。菱雯看着饱满的诅咒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往她心脏中央移动。紫色的脉络在一处停下。菱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根部的诅咒慢慢消失。她诡异的叫了一声,转头看着老者:“为什么。”根没了,脉络还在。“她不是游昭。”老者重复了一遍,“我说过了。”“不可能!”菱雯尖叫一声,“诅咒不可能出错。”“但事实就是这样。”菱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接受不了诅咒的失败,开始癫狂的抓向保护罩。“不可能......不可能......”老者轻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那是凝聚万千百姓的信念铸造的,何必呢。”菱雯撞不破的。沉默了一会,老者走上前用了一个海螺,催动灵力。下一秒,鲛人消失在了房间里。鲛人看着地上的宴宁归和依旧昏迷的宴宁归,眉眼淡淡的。“年轻人,路还很长,慢慢走吧。”眼见他要走了,宴宁归立马站起身。“您是对月清说的吗?您能救她吗?”老者微微一笑。“还不算太笨,孺子可教也。”说完,他指了指上面。“泉水可解所有,但接下来的路,要你一个人走。”“我明白了。”在宴宁归回答完之后,老者慢慢走向外面,下一秒,消失不见。宴宁归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长舒了口气。暂时安全了。老者能够自由出入这里,又知道天山泉水,想必就是住在这里的真人。宴宁归又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你以为她为什么能带着平安符进来”。也就是说,到现在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吗?都是在老者的意料之中的吗?而那些话,也得到了老者的肯定。就是说给祁月清听的。祁月清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在关注着她。宴宁归觉得头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地上的祁月清缓缓苏醒。她睁开双眼,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下一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开始流血。宴宁归低头一看,立马吓的从包里抽出湿巾,慌张的蹲下来给祁月清擦干净。“月清,你能听清吗?”他抽着一张又一张,手忙脚乱的处理着血迹。祁月清捂着眼睛,有些痛苦。周边的声音模糊不堪,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勉强分辨清楚周边的声音。随后她咳嗽了两下,喷出一大滩淤血。宴宁归立马从自己包里开始翻找药品,手抖得不行。“痛吗月清?要吃点止疼片吗?喝水吗?”宴宁归皱着眉,脸上一片着急。祁月清听着忽远忽近的声音,分辨了好一会,之后摇了摇头:“没事。”她抬手,用着满是血迹的手掌抓住宴宁归的手腕。“我没事。”她又吃力的重复了一遍。宴宁归慌张的点了点头,扶起祁月清,单膝跪地,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你感觉怎么样?”宴宁归眨了眨眼,缓了好一会。“我没问题。”刚说完,她又咳嗽了两声。“鲛人呢。”“被一位长者带走了。我觉得他可能是天上昆仑上的真人。”祁月清伸手胡乱的摸索,找到湿巾抽出一张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残余血污。“你受伤了吗?”祁月清不在的时候,宴宁归一个人还不知道受到什么危险了。“没有。”宴宁归扶着祁月清起来,拉着她站好。“他还说路还很长,要慢慢来。”“很长?”祁月清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头,“多长。”宴宁归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转述老者的话。多长,多远,要走多久,他不知道。祁月清走下楼,宴宁归扶着她慢慢走下去。祁月清咬着牙硬撑着。现在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无限拉扯着,五脏六腑都被撕开了。每走一步就像是有刀割着。宴宁归小心搀扶着,放慢自己的动作。两个人走上来的时候很容易,走下去的时候不仅难且耗时很长。到了门口,宴宁归照旧先走一步推开大门。室内的温度已经恢复了,不知道外界是怎么样的。宴宁归把祁月清护在身后,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大门。霎时间,光芒填充整个内饰。外面一片生机,蝴蝶在扑闪,鸟雀在枝头栖息,花草树木一片绿意。宴宁归率先走出木门。相安无事之后,他才松了口气,回头带着祁月清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外面的气温已经回暖,祁月清的身上的温度也没有那么低了。“月清,饿了吗?想喝点水吗?有哪里不舒服?”祁月清现在是很不舒服,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万一我撑不到上面,你要保护好自己。”祁月清如实相告,“现在我有内伤。之后如果遇上什么事情,你自己先走。”宴宁归没有回答祁月清,沉默的搀扶着她。两个人走出鲛珠城。祁月清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池,看着那扇还在翻飞的旗帜。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如初。那他们进来时的那些,都是假象吗?祁月清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随后她转过头,微笑的看着面带宴宁归:“走吧。”宴宁归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很难看。祁月清咳嗽了两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