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裴静柳不再隐瞒,干脆利落地报出一串名字。

    其中确有候夫人的安排,但也夹杂着其他人的手笔。

    “世子夫人来时,有没有向你抱怨过什么?”

    裴静柳闻言,惊讶地抬头望向绛莺。

    “有。”

    话音刚落,裴静柳又是一阵狂笑。

    “我还当你真是忠心耿耿的仆人,原来,你也藏着算盘呢!”

    不都是求一个私利,装什么清高!

    技不如人,她认栽!

    “你笑完了再告诉我,候夫人是怎么操控你和其他人的?”

    裴静柳之前提到的名字,很多绛莺都不熟悉,看来还没酿成大祸。

    若能在此刻解决,往后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裴静柳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绛莺不耐烦,起身欲走。

    “等等!我说!这次我真的说!”

    终究是惧怕那无尽的煎熬,裴静柳不得不坦白一切。

    “夫人能拿捏我的把柄,起初是情字一物啊!”

    春日里尚带寒意,正是足以冻骨的时节。

    裴静柳的母亲,早年间是烟花之地的女子,一生被剥夺,分毫未积。

    而今年华逝去,被无情抛弃,想要安度晚年,唯有让正值青春的女儿重蹈覆辙。

    母亲心中万般不忍,可那鸨母却是老谋深算,对这类情景司空见惯,坚信女儿终会步其后尘。

    母女俩日子过得朝不保夕,裴静柳饿得恍惚间,不慎冲撞了某位纨绔的马车,险些失足落桥,命悬一线。

    恰逢林鸿涛路过,以文轩侯世子之尊,轻而易举驱散了那些恶徒。

    无意中,她偷听到文泽跟林鸿涛的对话,提及夫人欲从乐香楼挑选未经风月的女子充作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