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在国外。”傅默的声音听起来很消沉。

    “快过年了,先回家,国外的事务不急于这一时。”傅明成往日清寡无比的声音,面对傅默时都会柔和几分,劝着他回国。

    “不回了,大伯。”

    “怎么能不回!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国外过年,这像什么话!”傅明成的声音都变重了一些,又问道,“你小叔究竟怎么安排工作的!你先回家,有大伯在,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事情没有处理完,今年不回国了。”沉默了许久,傅默才说出这句话。

    “是处理工作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傅明成声音变沉,傅家对家庭团聚看的很重,特别是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并不会将工作放在感情之前。

    “工作。”傅默回他。

    直到挂断电话,傅明成都问不出原因,也劝不回傅默。

    当晚他就打电话把傅明聿叫到身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傅明聿也一口咬定是因为工作。

    第二天,他直接让傅溯出国找了傅默。

    阿彻的伤口已经处理好,重新站在傅默身后。

    傅明成缓缓看了阿彻一眼,又看向傅默,注意到他脖子和胸前的痕迹,沉默了几秒,和他站在窗前,两个人都看着院子里的景色。

    “回家就好。”傅明成侧过身在傅默肩上拍了拍,没有拿开手,还紧紧握着他的肩膀,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从他口中传出,“当年,知道了那件事,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很难受吧。”

    傅默周身的戾气已经收起,也看着自己的大伯。

    当年傅明成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是他刚知道自己身世不久,如今两年多过去,当时心底里的情绪已然被他消化许多。

    “阿默,在大伯眼里,那层血缘关系不重要。你爸爸更多的是跟在我身边长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我亲弟弟,同样的,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也一直都知道你和傅家没有血缘关系,在我们眼里,你就是傅家的孩子,是同样重要的家人。”

    傅明成眼里是对自己疼爱小辈的关爱,他当年也只是猜到傅默和傅明聿之间产生了分歧,把能产生矛盾的方方面面都了解透彻,甚至出国找过傅默,也逼问过傅明聿,一个只说因为工作不回国,一个紧咬着不让傅默回国,就这样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也是前几天的时间,他才知道是因为傅默喜欢温婳。

    他也理解了傅默当初为什么谁问都不说出口。

    当年的事情,傅默和傅明聿任何一方说出来,都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但是当年,他们谁都不敢去赌那个可能。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余晖撒满天际,云朵被染成橘红,院子里也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辉。

    看着院中透过稀疏的枝丫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的落日余晖,傅默语气很平静地说道,“可是,爷爷又要送我出国不是吗?从我回来到现在,包括接下来的一星期,傅家都申请了飞往M国的航线。”

    “你爷爷?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傅明成威严的眉眼深深皱起,身上的气势凌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