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梨轻轻捏着肾宝片的手指力道减轻,好像没听懂,“什么意思。”

    “总之。”裴忱说,“把东西收起来,我不吃。”

    “为什么?以后再吃吗?”

    “以后也不吃。”

    “可是这是奶奶的心意,而且你……”

    发现男人偏移过来的视线意外地沉重,江晚梨只能乖巧把东西收好。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和她关系不大。

    路上,江晚梨接到电话。

    是公司的宋经理打来的,他是父亲生前的朋友,出事之后,宋经理并没有投奔他人,一直忠心耿耿,处理公司遗漏的大小事宜。

    宋经理询问她是否对今天的会议有准备。

    他说的准备,自然不是江晚梨对公司的决策,而是面对二叔和一帮人刁难的准备。上次会议的时候,江晚梨就被他们弄得下不来台,他们不仅把责任推给她的身上,还让她早点让位下台,早点离开公司。

    “没关系的,宋经理。”江晚梨说,“我没有那么脆弱,一定会坚持到会议结束。”

    话是这么说,挂断电话之后她又叹了口气。

    哪有那么简单。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以前在学校时,很多老师都会因为脸蛋和家世而选择包容。

    因为以前太自在,所以现在遇到的困难都被放大,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开车的裴忱忽然问她:“你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吗?”

    “嗯?”

    “可以不去。”

    股东大会前的小会议,都可以忽略不计,他并不想看她去吃瘪。

    “已经说好了。”江晚梨说,“而且,我也想多了解公司,想为爸爸多做点事情。”

    父亲去世之后,葬礼,梵尼,母亲发病等事情,都是江晚梨一手处理的,那段时间忙起来,连给父亲守灵的时候,都要对看公司的各类报表,时时刻刻关注股票市场。

    一开始她娇滴滴地哭过,但那又有什么用,并不能解决问题,比起眼泪,重新站起来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