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刃看着她的背影,接过酒坛,也喝了一口。

    山风呼啦啦地吹着。

    太微转过身来,眼睛发亮,似有水光潋滟。

    阳光照下来,温暖而明媚。

    空气里似乎终于多了些微暖意。

    太微望着他的侧颜,轻轻叫了一声“薛嘉”。

    他转过脸,安静地向她看来。

    “怎么办?”太微很淡地笑了一下,“好像老天爷都不想要你我在一起。”

    她坐在那,离他尚不及半步远,可面上神情,却仿佛离他千山万水。

    薛怀刃蓦地放下酒坛,抓住了她的手“哪有什么老天。”

    他的口气很平静,眸色却沉沉地暗了下去。

    太微没有动,像石佛一样的冷漠“人和人,不是生离便是死别,早晚都要散,倒不如一开始便不相遇。”

    他松开了手,冷冷地笑起来“来不及了。”

    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倒不如。

    永定侯府那一面,已经注定了结果。

    他不可能就这样放开她。

    太微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望向空荡荡的天际。琉璃瓦一样碧蓝色的天和金色的阳光,交织成了一幅晃眼的画。

    天造地设,如此般配。

    可远处那一线白云,利刃似地割裂了这幅美景。

    太微心头一刺。

    她不能告诉他。

    她爹的墓碑,就是这抹云。

    复同建阳帝及国师之间,必有一亡。